男人一听,拍手大笑:“你小子可真会说笑!谁没事儿养这丑玩意儿?那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抓回来探察的贱东西罢了,既然它犯了食人大忌,那我就没理由再留它一命了。”他一挑手指,两人身上肮脏的衣物就焕然一新。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你们放这儿估计也是一死,不如跟我一同进城去?”
“你是说这城里有城?”林云熙狐疑道。
“看来你们真是对这儿一无所知,居然敢就这么进城来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我就欣赏你们这种胆大包天的!”男人乐得拍了拍胸膛,“葬红,只要是在这红瑜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迈乙和林云熙先后打了个招呼,就见葬红从兜里取出两枚铜铃晃了晃,没有声音。铜铃里没有响球,用一根红绳系在一起。他把铃铛抛给迈乙:“你们带在身上。它平时不会出声儿,只有用灵力摇它,才会发出声响。只有我……和少数人能听到这铃铛的声音,你们遇到不测了拿出来就行,通常见了这铃铛,没人敢拿你们怎么样。不过万一对方敬酒不吃,那就轮到老子请他喝罚酒了。”他说着冷笑一声,一股冷冽的杀气震慑得两人纷纷后退,当事人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耸肩,“废话不多说,提上行李,带你们进去。”
一楼桌椅也散乱一地,三人下楼时,几只野兽四散而去。迈乙瞥到一张桌子后,两具被吃得乱七八糟的小儿尸体,一时毛骨悚然,双手合十在心中默祷几句佛经。林云熙也瞧见了,只多看两眼,迅速收回了视线。而走在最前头的葬红则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径直向店外走去。
出了店门两条街的路口,一根三人高的木桩将路口一切两段,从路口的一角倾倒,其顶端扎在对角二楼的屋檐上。葬红先是走到木桩扎在地上的一端,冲两人招了招手:“跟着我做。”然后他沿着木桩走了三步,双手在胸前拍了两下,转向木桩。他俯下身,到正好能从木桩下穿过去的高度:“此生不还,拾骨归之。”
他往前一钻,身体竟然像是被切割开一样,先是鼻尖,然后是整个脑袋、肩膀,最后整个身体都凭空消失了!迈乙瞠目结舌,林云熙也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师哥,请跟在我身后。”
不等迈乙反应过来,他便先一步沿着葬红的脚印走到木桩三步处,在胸前虔诚地拍了两下:“此生不还,拾骨归之。”接着,他就像葬红那样消失在了迈乙面前。迈乙骂了句脏话,赶紧跟了上去,当他也照做钻过木桩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令他毕生难忘的纸醉金迷之色。
整座城市皆是金碧辉煌,鲜红的漆涂满了墙壁和砖瓦,金灿灿的升龙雕像盘绕在柱子上。人们身着华服,手里攥着鹅毛扇子或是提着精巧的荷包,穿梭于赌场酒栈之间。稍微远一些就是由一池池药浴堆成的山坡,一排侍女端着盛满佳肴的金盘子向山上走去。乐声与欢笑声余音绕梁。明明方才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现在一抬头,天空中却彩霞横跨,万里无云,俨然是绘本里才有的世外桃源。
迈乙简直觉得这天下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接踵而至,脑子都快烧了。好在林云熙很快就反应过来:“结界城?”
葬红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不错,你身上明明没有灵力,却知道结界城?”
“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真的存在……”林云熙赞叹地环顾四周,“可书上也说:要施下如此大规模的结界,需要常人无法想象的庞大灵力。究竟是什么人……”
“打住打住,别再想了。”葬红一手止住他的话语,“过来,我先带你们去找个地儿安顿下来。”
他这么说着,带着二人穿过集市,来到了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露天的大院里张灯结彩,红木搭建的六层塔上镶嵌着一枚枚花朵模样的窗户,娇俏秀丽的姑娘们依靠在窗边,向外挥着帕子或是扇子。而楼下是一座大戏台,台下是十几张酒桌,桌边则围着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们。鸡骨头、瓜果皮落得满地都是。他们时不时叼着鱼肉,借着酒意冲着楼上喊几句骚话,去招惹那些姑娘们,把她们逗得咯咯直笑。
见葬红来了,不少姑娘就懒得理会那些莽夫,向他挥手娇嗔,更甚者直接下楼往他身上贴。然而葬红不给她们半点儿眼神,甚至不需要使用灵力就能将她们隔绝在两丈之外。径直绕过那戏台,再穿过一片茂密的桃林,一座陋居便显露在眼前。
倚靠着涓涓清泉,屋前石阶上长着郁郁葱葱的青苔,院子里的石桌上还放着半盏没喝完的茶,冒着热气,一旁是一本翻开的书卷。葬红猛地瞪大了眼睛,也不顾还带着人,就狼狈地冲进了院子里,冲着四下无人大喊:“翡翠,你醒了?你在哪儿!?”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叮铃桄榔的声音。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青年冲了出来,直直撞进了葬红怀里,搂着他的腰唤道:“相公,你来了!”
葬红浑身一僵,仰着脑袋顿了半晌,扯出一个笑容,反手搂住翡翠:“嗯,看你没事儿就好。”他手按在翡翠肩上轻轻一推,转而让他靠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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