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桌,浇盖着浓厚芝士的披萨、油炸鸡块、岩烧烤肉、辣拌虾、奶油绵绵冰、水果雪糕碗——像油脂与糖分的阵法一样摆在礼心面前。
“我不能继续喝了,回去会被发现的。”一身酒气可没法进社区的门啊。
“那就住外面呗。”
阿织又高举双手:“来我家、来我家!”
“我不能——”在教外夜宿是要跟教会报备的,尤其是身为法礼者更不可以。可是话说到一半礼心就咽下去了,现在才来说“我不能、我不能”的,有什么意义?
他低声叹了口气:“不要太晚就好。”
阿织和青树互相击掌喊“耶”,同时“啪啪啪”开了几瓶啤酒,阿织倒了一杯给礼心:“心心,尝尝看吗?牛奶巧克力和果仁风味。”
那杯浓稠黑色的酒液,确实散发着巧克力的香甜气味。
在礼心被诱惑着品尝了一口并且觉得还不错的时候,青树悄悄以手肘碰了下阿织:“你是故意的吧臭混蛋,给他喝帝国世涛。”
世涛酒精度比一般啤酒要高,帝国又更高一点。但在浓厚风味的压制下,入口察觉不到。
“啊,可是很好喝呀。”阿织又上手把礼心喝完的部分补齐。
礼心对此全然不知,只是十分仔细地品尝着手中的啤酒与不同食物搭配的口感,最后得出个人结论:跟酸黄瓜最搭。
恍惚间,他听到青树和阿织聊到那个从“某杀手”斧头下逃过一劫的性侵犯。当时闹得动静不小,还上了新闻。
“那个家伙被吓到消停了几天,但据说,最近又开始搜罗猎物了。”
“你怎么知道?”
“嗨呀,我认识的三教九流可不少呢,已经有皮条客在传了,说他只喜欢良家处女,妈的这个臭鸡巴男!”青树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礼心无法处理的粗口和生殖器俚语。
都怪我。礼心忍不住向阿织低头道歉:“对不起……阿织……”应该让你杀了他的。
“哈?”阿织看着他手里小半杯啤酒,“醉得也太快了吧?”想把酒杯换成了柠檬水,可是礼心不干,立刻抢回去还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对不起……青树……”不该答应让你做我的未婚妻。“如果我先拒绝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所有的事了。
是的,他其实有私心。
扭曲、阴暗又功利的私心。
得知未婚妻对象的时候,他想:是我曾看到的那位青树啊。
那么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我也同样信仰不虔诚、灵魂不纯洁,她应该也不会指责我吧?
有“污点”的她,和有“污点”的我,就可以互相包庇着活下去吧。
青树“嘿嘿”一笑:“让我原谅你的话,今晚就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呀礼心?姐姐会很温柔的~”她并不问礼心道歉的的缘由。
阿织骂她“一只眼臭混蛋!”
礼心摇摇头:“我比你大,小树……”
青树用像看小猫咪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发出“噫噫噫噫——”的怪叫:“好可爱呀心心~好想吃掉你呀~~~”
阿织跟她打了起来。
反正也不是真的打,所以礼心没有理会,甚至在听别桌的客人讨论谁会赢。
不过到底谁赢了他也不知道,反正最后是被阿织带回家的。
礼心迷迷糊糊地,摸上对方青了一块的颧骨:“我得回家……哈哈哈你挨揍了……好渴啊,有没有水……这是哪儿啊。”
前言不搭后语,一句话里毫无逻辑关系。
阿织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床上,张开双臂在窄小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我家呀,我的卧室,漂亮吧?”
礼心看了一圈,越看眉头越紧,索性闭上眼睛躺回去:“好晕呐,你东西太多了。”就连床上都有五颜六色的无数个垫子、玩偶。
但是床铺好软,软得像陷在奶油里似的。
不愧是恶魔的巢穴。
阿织的卧室像个满满当当的储藏室加展示厅。
他把任何能摆出来的东西都放在外面,还仔细地分门别类好好归纳,不让任何一点空间被浪费。挤在一起的画框和镜框;不知道哪里收集的奇奇怪怪小挂件和各种链子坠子;柜子上摆的小花瓶就有四五个,插着各种各样的干花;床头柜上的杯子和水壶不成套,各有各的特色。
花纹地砖、拼布脚垫和挂毯、桌布、沙发巾,透过墙上画框之间狭窄的缝隙,就连墙纸都是带着绿底带着花纹的。
礼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颜色和花样。
如果自己的房间是一个极端,阿织的房间就是另一个极端。
“心心晕是因为喝多啦,”阿织整个人都覆盖上来。“虽然只有一瓶,你想吐吗?”
礼心摇摇头:“我没喝多,我很清醒,只是眼睛没有方向感了——你到底给不给我水?”
阿织立刻跳下去,床铺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礼心陷下去又浮上来。
没一会儿,他就得到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