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手。
有人向礼心搭讪了,男女都有,无一例外都被拒绝。毕竟那张脸无论再怎么低调,都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美貌,和无法靠近的严肃与疏离。
此刻还有一种不谙世事的茫然,让人不由自由想接近他——帮助,亦或诱骗。
礼心很久没来过世俗世界,不管人还是景物都一股脑儿密密麻麻地堵在眼前,让人应接不暇甚至透不过气。
他很想要逃回去。
也许是烦躁,也许是为了遮挡阳光,礼心索性把肩衣后面的帽子翻上来,阔大的帽兜下只能露出半张脸,这让视线清净了不少,但也更加难以寻获目标。
“明明就在附近,怎么就是没有?什么‘少女一定会光顾的网红甜品咖啡店’,不该信了他的鬼话……”
正想着,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打招呼,把他头巾一样的帽子以手指轻轻掀开一角,“嗨~心心。”
今天也是五颜六色的阿织出现在礼心眼前。
“不要用叠字叫我。”他一本正经地抗议道。
阿织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开心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啊,但是你可以用叠字叫我。”说完把他的帽兜再次扣好。
拉起他的手腕,穿过行人径直来到约定的咖啡店,找了靠窗的一处坐下。
“心——礼心,喝点什么?”阿织把印刷精致的菜单递过来。
礼心没有接:“我们不能直入正题吗?”
“这就是正题啊。”阿织把菜单放下,拿起手机调出一个页面给他看:“雨滴来过这里,而且经常来。”
屏幕上显示着礼心没用过的程序,排列整齐的照片里确实显示着与面前一模一样的菜单。
日期与文字各不相同,有时是“”而备受称赞。
父母因此而非常高兴,破例允许她与一位吉格拉小朋友玩耍。
“我从那个时候就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无条件地爱护子女,至少我的父母不是。”
起床迟了五分钟、默写字迹不够工整、家务时留下一粒灰尘、讲话声调高了一度,都足以让她挨上几鞭。
“我必须体现出相应的价值,才能获得他们的认可,进而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交一位吉格拉朋友。”在这之前,青树只要跟吉格拉多说一句话,回家就会挨上一鞭子。
她父母的眼中,吉格拉是灵魂肮脏的下等人,跟他们来往是会被污染的。
“所以我就要成为一个虔诚而优秀的以利可预备役:《苦难书》背得足够流利,行为足够自律刻苦,在任何考试中都是第一名,让他们对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对我撒的每一句谎都深信不疑。这对我来说很容易。”青树的语气中并无自傲,反而自嘲地摊摊手,“怎么说呢,都怪他们把我生得如此聪明!”
通过布施,她开始对心教之外的世界感到好奇。于是九岁的小姑娘就一个人溜出心教社区,混迹在流浪者中间寻找那个听她背书的人——别说现在听这些话的礼心,就连那个流浪者都被她吓到了。
“你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胡子拉碴的男人说道,他甚至开始生气,“一个小孩儿跑到这种地方来,你不要命了吗?!快点回去!”他不愿用自己刚掏过垃圾桶的手去碰她,便挥舞着胳膊撵人,“快走快走,还记得路吧?我看着你回去!”
“我不,”青树仰着脸蛋看他,“我是来找你的!”
男人露出一脸疑惑:“干吗?”
“叔叔,带我去外面玩吧!”
看到礼心的表情,青树哈哈大笑:“你现在的表情跟胡子叔当时一模一样!哈哈哈哈他觉得这个小孩实在是有毛病!”“胡子叔”这个称呼,让青树脸上第一次露出格外怀念的神情。
“你这样做……实在很冒险,万一你遇到他之前就被别人带走,万一他是个坏人……”对心教徒来说,异教徒本身就是危险。
青树点点头:“嗯,胡子叔也这样说。但你知道我为何笃定他不会拒绝我吗?”
当小女孩稚嫩脸蛋上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挨个询问“您想听听我主的故事吗?”只有他没有不耐烦,而是微笑着说“好啊,我很想听。”
童音朗诵着大段大段也许她自己还未曾明白的教义时,流浪者也没有过一丝嘲笑,他沉默而认真地倾听,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时青树还不懂什么是“温柔”,她只是以一个孩子的直觉认为:他肯定不会伤害我。
“你多大了?”他轻声问。
“八岁。”青树清脆地回答。
“八岁……一样大呀。”他喃喃自语。
青树问:“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还可以再为您讲述主的故事!”
男人笑了,先摇头又点头:“那麻烦你,我还想再听一遍流浪少女是如何指引苦难之主的。”于是在接下来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他甚至配合“流浪少女”的要求,躺下来扮演昏迷的“青年主”。
“听出来了吧?我很像他死去的女儿。”青树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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