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林持安对这种人非常头疼,他想了想,拿出绳子系好,从窗户荡到了外面。不管怎么样,先躲了个清净吧。他在外面晃荡了小二十分钟,才看到李为绅从自己家的单元门出来。他前脚刚迈出来,就有一群人,围住了他。为首的是一个女孩儿,墨绿色的棒球帽,肉呼呼的小胖脸,肩上扛着一根棒球棍。林持安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果肉。她身后呼呼啦啦跟着差不多一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被围住的李为绅明显慌了,“吴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啊?”果肉的表情非常嫌弃,“听说你相中林持安了?”“啊?”李为绅快速想了想,连忙解释:“不是,是我妹妹,我看他俩也挺般配的……” 新的牌位“我呸!”果肉一棍子砸到李为绅膝盖窝上,逼得他跪了下来,“谁的主意你都敢打是不?”问完,她甩手就又给了他一棍子。李为绅被打得嗷嗷直叫,但看到对面那么多人,也不敢还手。果肉把棒球棍杵在地上,俯身,掰起李为绅的下巴,“我承认,今天这顿打得有点狠了,但是我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林持安是我吴酒罩着的,所以你忍着点,不能要了你的命。”说完,她向后退了两步,一摆手,“给我打。”十几个人上来,对着李为绅一顿拳打脚踢。打了有个五六分钟,不知道躲在哪的葛川冒了出来,一边拿着手机录像,一边问:“吴酒,你说你恩人要是知道你这副德行,以后在副本里还能护着你不?”“荀川,你找死呢?”果肉的脸黑了下去,她身后的人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荀川。被看的人却一点也不慌,甚至有点悠哉的意思,“李为绅那种小喽啰,你不怕,但是我怕,毕竟少爷我的命太金贵了,让他们那种莽夫弄死,不值得。可你是这种大人物,他们都怕,我不怕,毕竟你弄死我,就等于和荀家结了仇,你身后那些兄弟的命,不要了?”说完,他呵呵笑了起来,“吴老大,人多势众,人多事也重啊。”他眼睛里的冷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然后,林持安就出现在了他的镜头里。荀川“妈呀”一声,差点没跪下去。果肉回头,看到林持安也紧张起来,“恩、恩人……”林持安扫了他俩一眼,叹气,“我刚知道,你们俩都这么牛逼。”果肉和荀川全僵在原地不敢说话,果肉带来的人就更懵了。彼此的眼神里全是:我擦,老大这是咋了?
刚刚来的这个人是谁啊?能同时震住老大和荀少爷?赶紧记清楚他的脸,以后好抱大腿!他们的眼神噼里啪啦的,都快打出火花来了。果肉看不下去,咳嗽一声,这些人就全散了,甚至还没忘了拖走李为绅。然后她才摘了帽子,双手合十告饶:“恩人,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没有机会和你讲讲我的工作。”“工作?”林持安垂眼看她。果肉支支吾吾半天,“差不多呗,别人混职场,我混社会。”“那混得可真不错啊,”林持安故意说:“怪谈统治榜排行第三,吴酒,吴老大,据说走到哪,别人都得给几分面子。”“不是不是,”果肉不停摆手,“那都是谣言,我有什么面子?我的面子还不如鞋垫子。”林持安没理她,又去看荀川,“之前真是我眼拙,荀少爷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看事情这么通透,我之前居然觉得你是个傻子。荀家在统治榜上排第四,怎么会有傻子呢?”“我就是傻子啊,”荀川抹了一把脸,“我连算盘有几个珠子都不知道,可不就是傻子吗。”这个怪谈统治榜,前两名是不公布的,所以第三、第四,就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前两名。排名这么靠前的两个人混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林持安用手指点了点他俩,转身回家。果肉和荀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埋怨。两人一路拌着嘴,跟着林持安回了公寓,并且自觉地开始帮忙收拾。林持安没搭理他俩,转身进卧室,往包里装了几件衣服,再出门,嘱咐他俩:“你俩走的时候帮我锁门。”“你要干嘛去?”果肉拉住他。林持安解释:“回师门住几天,我内伤太重了,那边好调理,也没有人能随便拉我进副本。”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看了荀川一眼。荀川低头,“对不起、对不起,要不你带我过去照顾你吧?”“你想的美!”果肉立马反驳。两人又吵了起来。林持安趁着他们吵得正欢,脚底抹油,溜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师门了,一路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半山腰立了块石碑,能依稀看出上面曾经刻过三个字,但是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三个字被磨下去了。林持安回到山上住了几天,师兄弟们都散在各处,师父也在闭关。他除了把内伤调好了之后,谁也没见到。无所事事在山内闲逛的时候,发现祖祠好久没人打扫了,于是打了水,开始洒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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