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筑基是迟早的事。”一瓣红花飘落到两人身前,回落,又翩跹而去。沈怀霜道:“师尊这称呼我听不习惯,还是按照从前那样叫吧。我有话想和你说。”钟煜看出了沈怀霜面上一些犹豫,道:“先生说。”“筑基之后,你可以换一把趁手的武器。”沈怀霜解释道:“你的手指劲力很足,后背有力,遇事不慌张,情急时也能专注。从前,你心法遇瓶颈,除却功法没有得到突破的因素,其实也和兵刃有关。”“我倒是想问你。”“你可有想过,改习弓箭?”“弟子愿选弓。”钟煜回答得很快,像是没有思虑过,只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他。沈怀霜目光一顿:“你不必因为我向你提了便答应得这般快。”钟煜:“弟子心意已决,从前便如先生所想,如今筑基突破,想请先生看看御剑术。”沈怀霜无奈道:“那我看看。”崐仑的演武场极为宽阔,不多日,黄山就要在此和崐仑比试。武场十里处正是一处栽满绿林的高山,风过时,松涛如波浪,哗哗林音不断。沈怀霜站定在一丈高的石砌跳台下,附近已有不少弟子在练习御剑,浮空在两丈高,坠落时,底下一处淡蓝色的阵法弹出气浪,牢牢裹住人和剑。高台上,举目望去,四下皆是一望无垠的武场,满目茫茫的白,天际云卷云舒,又飞过初御剑的弟子。身边有弟子抖抖索索,钟煜踏在高台的边沿,抬手反抓在剑上,抽出了鞘。利剑如天光忽闪,长剑听他驱使,飞速舞动又静止落空在高台外一丈。少年原地起身,登上了长剑,身形一动,稳而快地驱使了出去。剑风卷过武场上飘来的落叶,在风落时,他又从武场兜转了回来。周围弟子驻足,纷纷抬头去看,举手扶额。高台前,有弟子分了神,踏着剑,只顾着抬头,惊艳地喊了一声:“钟师弟!”然后他一脚踩空,像是落了水的鸡仔,大叫道:“哈啊啊!”沈怀霜恰好站在他的下方,要躲避也是瞬息间的事。看到那一幕,钟煜头脑里像有根弦被波动,刹那紧绷,只想到自己要扶住沈怀霜,化成一道黑光,拦腰抱住了他。可飞剑俯冲的速度太快,远超钟煜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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