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金色的物什。金光映在几案上,镇妖杵在灯下生辉,通体鎏金打造,柄上貔貅怒目而视,杵身呈三棱且尖锐。沈怀霜递到了他手里,握拳的指节与钟煜掌心干脆一扣,抬头看去,道:“这支镇妖杵下得即使,再厉害的妖物,也无法伤及你半分,必要时你留着自保。”“哪怕我时刻留在你身侧,也不能确保你完全无恙。”“此物用时只需找准机会,一击即中,用则不难,难在下手的一刻。”钟煜垂首看向落在掌心的那支镇妖杵。金杵压在两人才触碰过的地方,沉又微热。尖锥握在他手中,左右交替。“我想,这东西是留给你的。”他朝前靠去,沈怀霜的声音就落在耳畔,清朗如山风拂栏杆。钟煜握紧了那截金杵,留神记得要诀。他倒是希望沈怀霜能多和他说一会儿,但鼻尖满是沈怀霜沐浴后的清淡味道,拂之不去。白日里,他记得,沈怀霜登门姚府时,发丝是濡湿的。可沈怀霜喜洁,也不会这么一天沐浴两回。钟煜耐心等沈怀霜讲完了,道:“先生还生我的气么?”沈怀霜道:“不生气了。”钟煜:“那先生能回答我,今日来时为何特地沐浴一番?”沈怀霜微诧:“怎么今日突然问起了这个。”见钟煜不答,他淡淡道:“今日在崐仑山下捉了一只大妖,身上沾了些血。来时不能狼狈,便沐浴了两回。”钟煜目光流连,心中荡然一沉。那是一只什么妖?能让他折腾成这样?沈怀霜下剑时从来干脆,虽是穿着淡色道袍,宽衣大袖,却不被衣衫所扰,也不会沾染鲜血。恐怕压根就不是他说的,沾染些血那么简单。钟煜看了沈怀霜很久,却没在那张干净的脸上看出什么疲态。沈怀霜面色舒展,道:“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夜虫鸣唱,萤火虫趴在窗柩,尾巴忽明忽暗。钟煜收着手里的物件,走上前:“先生,今日便这样吧。”沈怀霜还坐在榻边,烛火在眼前晃动,少年指尖忽而穿过如瀑的乌发。他回首,发丝上指尖触及到了脖颈,不经意又极快的一下,微痒。沈怀霜的脊背微微颤动了下,发丝后的发带陡然拆落。青丝铺了满背,披散在背上,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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