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在被子里磕头,“求你放过我, 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鬼魂提出要求:“我要钱”“啊?”男生愣了愣,马上答应, “好好好,我烧给你, 我所有存款,还有我爸这个月给的零花我都烧给你!”鬼魂道:“你拿现金装袋,不用烧。”“死都死了, 不烧给你怎么用?”房间里又出现一人。男生稍稍松口气不再说话, 最近被鬼魂缠身, 他实在没办法,听人介绍后在一家当铺里找了个小师父来。“鬼魂”一见陶缇,溜得飞快, 嗖一下从开着的窗户口跑了。陶缇一撑窗台跳了下去。男生掀开被子冲到窗台。他们家在五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他不想一个鬼魂没甩掉,到时候再来一个,但路灯下两道影子飞掠而去,学校短跑冠军都拍马不及。陶缇追到小区的绿化带就已经把的“鬼魂”逮住了。一只黄鼠狼,惯犯,偷过狸猫女士家的鸡,当过公交车扒手,在监察局的案底不少,现在出来搞碰瓷诈骗了。陶缇了解过事件经过。一个星期前,男生在自家小区的篮球场打球,一不小心篮球砸到了一个人,那人当场倒地死亡,也就是眼前的黄鼠狼。男生打了电话报警叫了救护车,但转眼“尸体”不见了,那天有确凿出警记录,可是男生被断定为报假警,他有嘴也说不清。黄鼠狼跪地求饶:“饕餮大人,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没想敲诈几百万,就骗点孩子零花钱,万把块就够了,我打听过了,那孩子家里开公司的,他爸特有钱,他每个月零花钱好几万呢,我稍微骗点影响不了他生活。”“然后呢?”陶缇面无表情。黄鼠狼转了转眼珠子:“要不这样,我们联手,多骗点,咱们一妖一半,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他的话陶缇听完了,直截了当:“你自己来还是我来?”显然没说动。黄鼠狼发抖:“哪个可以伤得轻一点?”陶缇道:“你说呢?”黄鼠狼搬起一块石头,嘭,砸晕了自己。陶缇联系了附近的巡查队,施尧赶来把黄鼠狼带走了。这单生意是今天傍晚接的,从他埋伏在男生房间到捉到黄鼠狼不超半个小时,轻轻松松。处理完,陶缇搭了监察局顺风车回别墅,路上告知男生处理完毕,男生转了账并表示一番感谢。别墅大门口,齐镇嘴里叼着一个桃子,单手插在兜里,正等陶缇回家。陶缇下车,齐镇牵起他手进屋。
以前空荡荡的大冰箱现在塞满了零食,晚上定时还有夜宵。今晚也一样,齐镇亲自下厨准备了老鸭煲、大虾、螃蟹,要一直抓住他家陶陶的心就要牢牢抓住胃。武尤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香酥鸡:“这也是齐先生为您做的。”色香味俱无。陶缇抽了抽嘴角,每次齐镇做饭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想离婚?“你今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又不叫上我?打你电话还不接你是不是故意的?”齐镇一连三问,手里盛着汤,用汤勺投喂。陶缇喝了口,简直难吃得一批,说:“处理碰瓷案,没叫你是因为不想大材小用,电话没有故意不接,开了静音没注意。”齐镇皱眉:“傍晚来的那个人?”“嗯,”陶缇夹了一块香酥鸡,咸得要死。“没喊上陶小天?”“他和张队有约。”“所以你和那个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了???”“他才17岁,算不上男人。”“按照我回来的时间算,老子也才二十岁,你还不是和我这样那样!”齐镇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同,而且心眼比以前还小,醋是一缸一缸的吃,眼睛死死盯着陶缇。陶缇又慢条斯理喝了口鸭汤,不想吞,想喷他。忽然,齐镇身体僵硬,瞳孔地震,表情冷冽阴森。这是睚眦要发脾气的征兆。武尤退到客厅,隔着玻璃门站定,只见齐镇化出原形,威风凛凛的庞大身躯在豪华餐厅里一阵疯狂乱窜,凳子翻了墙壁裂了,名贵挂画撕得粉碎,只有陶缇和陶缇面前的餐桌,包括餐桌上的食物都完好无损。陶缇提醒:“桌子还没掀。”齐镇尚有理智:“老子再怎么发脾气都不会把你吃的打翻!”陶缇唇齿间的食物怪味还没散去:“我真是谢谢你。”一阵狂风席卷,齐镇冲出餐厅从武尤身边刮过,客厅也变得一片狼藉,睚眦身形直奔楼上,很快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武尤扫了眼客厅,拿出计算机加加减减,损毁的茶几椅子要重新购买,明天还要再请修理工来,费用上又是一笔支出。计算机拿给陶缇。现在陶先生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掌管财政大权。陶缇叹气:“怪我,小时候没给他打狂犬疫苗。”不多时楼上传来咆哮:“我受伤了!”“受伤”这个借口是真的非常拙劣。陶缇上了楼。他在卧室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直觉有诈,一旦踏进去必定会落入某个幼稚鬼的陷阱。一团黑雾从房门底下溢出,见了陶缇后又迅速钻回门内,是进去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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