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琼娅提心吊胆来看沈骛的比赛, 见沈骛有惊无险一次次过弯,渐渐地被观众席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不由自主鼓起掌来。观众里以男性居多, 等到最终排名尘埃落定, 观众们平复激动的心情,有人注意到了这边两名外貌出众的亚洲人。
徐琼娅在一堆糙爷们之间属实鹤立鸡群, 与祁颂之间始终保持着克制而礼貌的距离。人群里几人交头接耳, 片刻后冒出一个卷发男人上来搭讪。男人留了点胡须, 但言行举止都带着几分稚嫩, 穿的也是年轻人喜欢的宽松夹克。他用不太熟练的弹舌英文询问徐琼娅的联系方式。徐琼娅的英文不太好,下意识看向祁颂。祁颂温和笑笑, 而后用英文告知那搭讪的卷发男士:“她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卷发男人瞠圆了眼,压根不信, 只当这亚洲人是在戏耍自己。见卷发男人似乎动了点怒, 祁颂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轻轻揽了下徐琼娅的肩。语言沟通多有不便,但肢体语言并无国界。卷发男人看到祁颂动作里多出来的亲昵,反应过来, 猜想两人可能是夫妻。那亚洲人没先骂自己, 已经足够礼貌了。想通前因后果,他忙道了声歉, 走之前,又对着这位被自己冒犯的男士, 赔礼似的夸赞他妻子一声:“she’s beautiful”祁颂微笑:“thank you”两人最后的对话十分简单,徐琼娅也听懂了, 无奈地叹口气:“我都快50的人了。”“明明才47。”祁颂笑起来眼角微垂,温柔异常, 俏皮话也是张口就来,“还没满。”“我们错过了太多年。”祁颂眺望远方,喃喃,“说遗憾,多少会有一些,但一想到你用这些年,养出了小骛这么好的孩子。那我觉得,等一等也没关系。”“如果我们能活到七十岁,在一起的时间,就比错过的时间更长了。不是吗?”“七十岁也太少了。少说也要活到八、九十吧。”徐琼娅忍不住翘起嘴角,“但是……”话到一半便没了后文。祁颂明白她的犹豫。沈天衡不愿意离婚,非得走到对簿公堂的那一步,几乎将她的情意消磨殆尽。但二十余年的感情,哪是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正如失望的沙砾一点点累积成山,最终彻底爆发,垒土倾塌。在沙砾扬起的尘埃里,也处处是日积月累、藕断丝连的感情。“二十多年都等了,还有什么等不了的?”祁颂笑得轻松,故意开了个玩笑,“别多想,我说的一起……只是一起看小骛的比赛。”徐琼娅也轻快地笑了笑。他们一起观看的这场比赛,全程不缺乏话题。安静了没几秒,祁颂又道:“我们现在去找小骛吧,为他庆祝。”沈骛倒没有过度骄傲自满,为了这个半是运气的第四名大肆庆祝。几人聚在一块,简单在当地餐厅吃了顿饭。身处异国他乡,他们行动起来比在国内自由许多,不用担心无孔不入的粉丝,也不会被爱看热闹的人们包围围观。到第二场比赛,发生了一些不算意外的意外。沈骛进娱乐圈并和孟淮之一起参演了大热综艺,如今风头正盛。到现场观战的粉丝屈指可数,线上的体育赛事转播却因为他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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