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杰斯和贵族这几年本就闹得厉害,王年纪大了…而那王唯一的儿子又…怕是政变在即…”大致了解一些背景后,楚司译认为贾胡提的态度是反对自己的侄子未来当上埃及的维西尔。他一开始插足进来的举动,看似是仗着贵族的身份在欺负人,实际上可能早就想好,要制造出这么一个和他侄子的竞争对手。想不到乌瑟真就洽好说出了这一番话。等等…恰好?如果民众知道这一番话,那乌瑟难道不知道?那岂不是不排除乌瑟在贾胡提的有意引导下,故意所说?从而也拿到“天选”这个身份。所以看似街头平凡的冲突,竟然已然达成了双方互利?这两个男人真是从小就…楚司译心中感叹后,眼底却凝结着许多愁绪,手指间摩挲着手上的发环,不似刚才临时起意,只是当做梦中一场戏随意、随心观看。因为这慕场景里的人物、对话,传递了大量非梦的信息。神使、查尔、天选、政变在即……按照旧王在位,那么这个时间点,似乎是在他比他穿越到这的时间要早一点,但也早不了多少,所以蒙凯也应该在宫廷而不应该在街头?就算有“神使”、“天选”的说法,他穿越后来也不可能半点也没听说过?“查尔…查尔…”楚司译心下琢磨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过。这不是赛雅斯猫的名字吗?就在楚司译陷入思考时,周遭的场景还是变换。楚司译朝蒙凯帕拉所在的位置一看,发现人已经走了,难怪场景支撑不住。如果说他和蒙凯帕拉做的是同一个梦,主人公是蒙凯帕拉,那么当他已经找到他时,他是否有在人群中也看到了他?那以蒙凯小时后对他黏糊的态度,怎么可能不会过来找他?而是看完这个场景就不见了?刚才的场景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蒙凯帕拉躲在角落看什么?总觉得蒙凯不会特别梦到这个场景。楚司译在脑中反思,看来他刚才的注意力都被乌瑟和贾胡提的事吸引去了…怕是没有注意到异常。下个场景已经慢慢幻化出现在他眼前。依旧十分细节真实,就连草木叶上的经络都清晰可见,他站在一处灌木边。眼前是一处宫廷之内的射箭场,这场地楚司译并不陌生,当初与贾胡提比赛射箭时,曾经到过这里。射箭场里,中心的主角变成了埃及此时的法老,蒙凯的父亲图特摩斯二世、王后哈特谢普苏特,一个和乌瑟年龄相仿的黄色卷毛男孩儿,以及一个没有见过的次妃。楚司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图特摩斯二世,发现他并非民众口中指向的那般。
并未因年迈而老态龙钟,反而看起来十分精神。“真是多亏了神使的药剂,现在的身体,活到一百岁都不见问题。”图特摩斯二世嘴上边说,边活动了身上筋骨,手臂抬起。手掌上赫然立起了楚司译震惊的一个东西。手枪。他直着手臂,单手对着远处的靶子比了一下,左手摸着旁边那黄色卷毛男孩儿的头顶:“查尔,乖孩子,你的家族一定以你为荣耀,真不愧是神使大人选中的人。”原来他就是查尔?可看见了其小时候的模样,楚司译更对应不上自己所见过的人中有他成人的模样。倒是…这黄色短发的发色,更像赛雅斯的那只猫了。克威尔那宠物猫人,也是黄橙的皮毛…“乖孩子,对准他,射准了,神使大人也会为你高兴,这将是你成为维西尔的第一步。”图特摩斯二世将枪递给查尔,让他双手握在手心。对准?对准谁?楚司译心下惊愕,他反应过来,看向箭靶上全身和杂草绑成一堆的“草人”,远远只有半个头颅可见,头顶上面顶着一个红色的绒球。竟然只有上边半张脸,但以楚司译对蒙凯帕拉的熟悉程度,久看之下对应一些特点也能知道那草人里面包裹的是谁。楚司译真想爆句粗口,这图特摩斯二世,不把儿子当人?!查尔眨眼犹豫:“可他是王子殿下,我不能这样做。”旁边的王后冷着脸,没有任何举动,倒是一旁的那位次妃,已经开始抹泪。“他?不受神眷顾,没有被神使所挑中带领埃及走向蒸汽时代的孩子,死了又如何?”哪怕是楚司译听了,心上都感觉被隔空插上了一剑,更何况是那被当做箭靶、此时还年幼的蒙凯?但草堆半遮的蒙凯帕拉心中,并未出现楚司译所想的心情。他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嘴唇平直,面容淡漠,仿佛已经习惯了他这位父亲对他的态度。“王,求您,他是您唯一的儿子!”那次妃见图特摩斯二世已经抬起了那稚子的手,含泪跪在地上祈求这位埃及的王。身上华美的服饰,不难看出她实际上还算受宠。可就算再怎么受宠,她这句情急之下的话,却令现在似得长生的图特摩斯二世,十分不悦:“唯一?伊赛特,你是怀疑我现在的身体不能让你再生育?昨晚你是没有尝够?”伊赛特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惨白,额头死死磕在地上。楚司译皱眉看着这一幕,伊赛特的名字令他从记忆中调取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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