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文又晕又恶心,却也依然本能感到不安。在宋墨白靠近时,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传了过来,但这个味道却让祁天文神经直跳。但祁天文好歹掌权这么久,祁天文作为一个阅历与经历都到了的成年男性,即便现在晕头转向、被酒精蒙得几乎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祁天文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一点理智。祁天文手撑着床,另一手却在宋墨白靠近时,死死撑住了宋墨白的胸膛。祁天文声音又沙哑又难受,“谢谢……你先走吧……”他说两句话就有些头晕眼花,宋墨白淡淡地看向他,慢悠悠地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手一扯,就把那领带扯下,宋墨白拽过了祁天文的手掌,他的领带慢慢地被祁天文的手掌困了起来。祁天文盯着手上被绑住的领带,半天,醉鬼艰难地道:“……你为什么要绑我?”祁天文手不安分地挣扎,但他这种挣扎在宋墨白来说和小孩的挣扎没有什么差别。宋墨白猛地一扯,祁天文的手腕就被牢牢实实地困住了,宋墨白的力气确实大,他此时也不装了,手一扯着祁天文的手臂,单手就把他整个从床尾拖到床头。祁天文腰腹的衬衫被床上的拖拉地上翻,露出了祁天文线条紧实的腰腹。宋墨白把那领带挂在了床头,才微微地看向祁天文,神色有几分令人胆寒地微妙。宋墨白此时却笑了起来:“为什么?”“我怕你等下受不了想跑。”宋墨白的话说得意味深长,他说着,手扯了扯领带,估摸一下这领带不是祁天文现在这个醉猫能挣脱掉的。宋墨白把祁天文绑好之后,站在床边好以整暇地盯了祁天文一会,他突然就附身手摸向了祁天文的胸膛,他的手微凉,手指的动作又暧昧又带着令人恐惧的寒意,宋墨白手指一勾,轻轻就把祁天文胸前的扣子给解开了。宋墨白似乎有意识在放慢这个过程,但他解自己衣服扣子的行为,让祁天文整个人被吓得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祁天文望着宋墨白,声音打颤:“你到底在干什么!”宋墨白微微挑眉,他叹息道:“我现在应该说点粗俗下流的话,说干你,你才明白么?” 荒谬与疯狂,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祁天文第一个反应是荒谬,而不是恐惧。他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许久才深深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祁天文胸前的扣子又被扯开了几颗,祁天文看到宋墨白的脸却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祁天文彻底惊恐了,他确实对宋墨白表达过不少明确的喜爱,但那就是完全对小狗小猫同等程度的喜爱。祁天文彻底清醒了,“滚开!”他抬脚猛地踹在宋墨白的肩膀,那一脚的力道尤其大,但却被宋墨白紧紧握住。宋墨白的神色冷了下来。他望着祁天文,在看到了祁天文喝酒与祁明大吵大闹时,宋墨白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深深地恨着祁天文的。
宋墨白的父亲早就已经在国外被帮派的火兵带走,宋墨白甚而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他恨,他恨得要死,他恨死了这种父权的专制,宋墨白有很多次差点被酗酒的父亲生生打死,最严重的时候甚而能被肋骨都打断好几根,好在宋墨白这个人又狠又凶,每次挨打的时候都主动把一些没那么重要的部位给他父亲抽。既不躲,也不跑。没有被他那酗酒的父亲一脚踹成残废,这是他的能力。可是宋墨白恨。这种恨意并没有因为时间成长而抹灭,反而在知道他父亲的死讯时达到了巅峰。死的那么的轻易……可以说,宋墨白在国外缅怀他父亲的死亡时,那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混沌的日子。宋墨白没有母亲,与祁天文却正好相反,他的母亲是由父亲家暴打死,宋墨白幼年时目睹一切却在阻止时自己也被踹得腹部重伤入院,母亲却不治疗身亡。宋家混黑。即便母亲娘家人,也不敢说父亲的一句不是。以往的父亲在没有如此堕落时依然可以说是人中豪杰。宋墨白一直以为能有机会亲手……解决掉他。但意外来得太突然了。宋墨白还来不及报复,还来不及报复所有因为这个该死的、父权强烈的父亲,报复这个足够强悍,又足够傲慢恶心的父亲,他就在国死于枪击。因为父亲酗酒街头,被黑帮派混斗打死。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宋墨白本以为父亲会成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敌人,再不济也应该成为凶恶的巨龙,缠绕在自己的心脏上,自己终其一生都是要推翻父亲那黑色的帝国。他本以为。父亲就这么轻飘飘的死在了雨季里。太轻易了,实在是太轻易了,不应该这样,完全不应该这样的!!那一段时间,宋墨白几乎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中,他的心脏被深深的怨恨与痛苦挤压成浓郁的黑色,合租的国外舍友即便十分喜欢在宋墨白面前嘲讽华国、喜欢乱用宋墨白东西,在看到宋墨白的那个状态后也大气都不敢喘。宋墨白陷在黑暗中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宋墨白会成为一个心狠手辣,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内心扭曲而无处报复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可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把童年的痛苦寄托在心里,把亲眼看到母亲被打死的伤痕一路带入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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