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一会,就感觉到有一道阴影覆盖在自己身上,祁明眨了眨眼睛,心中一跳,厌恶感生起,祁明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略略抬眼,看到了祁天文。祁明把蛋糕放在了桌上,冷静地说:“有什么事么?”祁天文迎着祁明冷淡的眼睛,他的喉咙干涩,心脏也扑通地疼,他望着祁明,深呼一口气,语气有些僵硬与硬邦邦的。“你还在生我气吗?”祁天文说。祁明就道:“没有。你有什么事么?”祁天文以往被祁明这个语气一说,就已经要和一个炸药桶一样点燃了,此时祁天文心中焦虑不安,却本能地没有发火。祁天文说:“对不起。”祁天文的声音非常轻,但祁明听到了,祁天文的对不起说得尤为艰难,甚而是无比干涩。他那句对不起说完后,祁天文感觉自己好像被脸上猛扇了一个巴掌一样,整个脸都火辣辣的。祁天文从来没有和祁明说过一句好话,他习惯了自己面对这个弟弟时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习惯了趾高气扬,此时难得低声下气,祁天文说完这话有几分难堪外,亦有几分期待。期待他和他弟弟能够和好如初,能够回到最开始的样子。祁明顿了一会,他也只是道:“不用。”他说:“还有什么事么?”祁明的声音很平静。那冷淡的声音令祁天文的心脏整个都是一缩,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反复揉搓。祁天文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本来有些躲避的目光突然扯回来,落在了祁明身上,他望着祁明脸上那淡漠的神色,心脏有几分深刻的刺痛感。他们之前过往吵架的所有结果,都是祁天文冷暴力,祁明单方面粘人,以至于现在祁明彻底冷淡下来,祁天文竟然不知道如何去缓和他们的关系。此时祁天文还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吵架,而是巨大割裂的心死。祁天文的喉咙梗塞,他深深呼一口气,压下了心口里的震颤,祁天文说:“我们出去聊聊吧。”祁明:“不去。”祁天文站在祁明身前:“我那是真的只有喝了酒。”祁明没说话。他一会,才说:“可是你喝了酒,也还是打了我啊。”他的声音很轻。但这种话不是适合在这里面说的,祁天文面色难堪,他又一次深深吸气,才堪堪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祁天文的面色很冷峻,他那难堪都压在凝固的神色内,他依然高傲,即便道歉也依然是保持着一定优雅。但直到此时,祁天文那防备性的神色才破了功。他的神色一瞬间出现了深深的痛,祁天文紧紧地闭着眼睛。他又一次吸了口气。
祁天文说:“对不起。”祁明:“可是不重要啊。”祁明的神色淡淡地:“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要是怜悯我的话,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许是这里也实在不是一个好谈论事情的地方,祁明在这里待了一会后,也深深觉得这里说这些不合适,祁明把手里的蛋糕认真的吃完,起身:“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我们去外面说吧。”此时的祁明,态度冷淡得让人难受到了极致。 我恨你,但我也想弥补你这种冷淡并非祁明刻意表现出来的可以。更多是一种……陌生,冷然,从自己关系圈、在意的地方剥离出去的冷淡。而直面了这种冷淡的祁天文首当其冲,心脏都好像被死死地捏成了一团。祁天文的面色更加苍白,他最近的脸色都很苍白。祁天文最近总是会闪过,如果祁明彻底离开了自己,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彻底断掉的画面。这个画面一闪过去,祁天文就完全无法接受。他恨这个弟弟么?恨。那肯定是恨的。可是祁天文也知道这并不是祁明的错,某种程度上,祁明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主动的去伤害什么人。只是幼年时候祁天文的性格不成熟迁怒于祁明,乃至于一直如此十几年后,祁天文才习惯了,才已经习惯了去从祁明身上索取,剥夺。他已经习惯了。他也高傲惯了。导致祁天文现在有心维护他们此时僵硬的关系,都无从入手。当祁明愿意和他出去外面聊天时,祁天文才稍稍松了口气。还愿意和他交流,说明事情不一定如他想的那么严重。祁天文想。祁天文跟着祁明走到了游艇外面的甲板上,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灯影明亮。祁明也穿着风衣,他靠在豪华游艇上,冰冷的海风在海面上吹拂。风把衣服吹得烈烈。祁明手指交叠,他的手臂放在栏杆上,祁明的头发有些长,他的黑色卷发被绑起来,放在脑后。原主一开始想要留头发,想来是要用头发来遮盖脸上的疤痕,或者有头发披散下来时,有时候遮挡视野的头发,反而会让他感到安全以及一点点的安慰。头发便一直留了下来。祁明倒是对这头发没有看法,只要不是必要的,原主的东西他都不太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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