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可以用别人的答题纸作答对吧?”大红唇激动地追问眼镜。“这有什么用?刚刚不是说用不上答题纸了?啊?不是说直接和监考老师报告答案就行?”西装男烦躁得要命。眼镜迟疑地摇了摇头。他慢慢走到卞景和身边,礼貌地将沾满血污的双手背在身后,只是探头观察卞景和手上的试卷。干涸后的血腥味虽然淡了点,但也绝对算不上好闻。原本亦步亦趋粘着卞景和的金发女不适地后退几步,皱了皱好看的鼻头 ,在走开和留在原地之间纠结片刻,还是选择了前者。她心里实在对这个神经质的男人犯怵。“估计不行。”卞景和伸手点了点答题纸左上角一串不起眼的黑色乱码,“每个人的答题纸上都有不同的编号。我们可以破坏别人的答题纸,但不能使用不属于自己的答题纸作答。”“没错。作答还是得通过监考员,”眼镜赞同他的观点,“但这个发现还是有用的。我们已经搜遍了这个教室,都没有找到试卷,基本可以放弃试卷藏在某个地方的思路了。换个角度想想,场上其实还有一人一份的答题纸不是吗?有没有可能,答题纸上就藏着考题?”……确实如此。监考员一开始就说给玩家分发的是答题纸,但谁规定的答题纸和试题卷不能是同一份?这个本不停地在玩文字游戏和常识误导,眼镜的这个想法还真有很大可能性。当前时间2:24,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六分钟。眼镜抬了抬镜托:“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拿这两张没用的答题纸,用各种方式试出上面到底有没有隐藏的考题。常用的使隐形文字显形的方法,你们知道几种?” fal exa白领第一个表态:“我倒是知道几种,可现在咱们手上没有合适的工具啊。”“你需要哪些工具?”眼镜问她。“清水或者能生火的东西,这两个是最基本的。”“清水不是有现成的吗?”卞景和指了指讲台后抱着保温杯的主监考员,“我猜他的裤兜里还有个打火机。”这个npc的右手是典型的香烟手。大部分烟民习惯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香烟,时间久了,这两根手指就会因为频繁的烟熏而呈现深黄色,还会有一种淡淡的焦油味。这种黄褐色是洗不掉的,哪怕每次抽完烟就用肥皂和洗手液清洗也不行,顶多延缓变色的速度。不仅如此,他双唇暗红,牙齿呈大面积的深褐色,牙缝周围同样塞满黑黄色的烟垢。
这是因为香烟中含有大量尼古丁、烟焦油等有害物质,吸附在牙齿上就会形成清洗不掉的烟斑。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个老烟枪。不过主监考员身上倒没有老烟枪常有的那种烟味,可能是碍于老师的职业身份,在来监考之前特地吹风散过味或使用了专门的口气清新剂。但一个老烟枪,裤兜里怎么可能少得了一个打火机。不过这些推理思路,卞景和当然不会一一和众人解释清楚。其他玩家也不傻,经过卞景和的提醒,很快想起了主监考员身上的种种典型特征。“可是,如果我们去拿监考员手里的东西,不会被判定为违规吗?”金发女小声询问,“刚刚那个人就是这么死的。”她说到一半,抱歉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眼镜,生怕自己的话刺激到这个喜怒无常的玩家。眼镜的脸色毫无变化。“不会,”他近乎冷酷地说,“没猜错的话,这条规则是禁止玩家和监考员作出无关考试的交互性行为,如果只是去监考员身上取东西,充其量只是个单方面的盗窃行为,玩家主观上并不想和监考员产生交流,不算违规。”金发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西装男厌恶白毛,顺带着也对眼镜不爽,立刻踩着眼镜的话尾冷笑一声:“说得倒轻松,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你去拿水杯和打火机吧。”他眼看着眼镜恢复了最开始那副阴郁安静毫无攻击力的样子,底气也足了,腰杆子也硬了,说话忍不住带上了颐指气使的派头。“行。”眼镜痛快地应下,没有多耽搁一秒钟,转身就径直走到讲台上,先是一把抽出主监考员手里的大号红色保温杯,再用另一只空手探到人皮夹克的内衬口袋里,利落地摸出一个劣质的塑料打火机。“拿到了。”他将水杯和打火机摆到白领面前,“现在开始吧。”打火机的透明塑料壳上明晃晃地印着两个血指印。白领默默接过水杯和打火机,在自己的桌椅上坐下。众人围到她身边。西装男不尴不尬地摸摸鼻子,厚着脸皮也凑过去跟其他玩家一起看。他仗着高壮的身材,毫不客气地将金发女一把挤开,站到了卞景和身边。被挤到后排的金发女委委屈屈地瘪瘪嘴,一双眼睛盈盈秋水似的,可怜巴巴地去找卞景和。然而卞景和没有帮忙出头的意思。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金发女等来等去等不到英雄救美的经典戏码,视野又被两个大男人挡了个七七八八,漂亮的脸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干脆一跺脚,跑到大红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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