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泽里克:……这位改变了发型,开始重新留起短发的近卫长,作为叶奈法张嘴就知道她中午吃了什么的老同事,他当然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于是他仗着女皇看不到,微微扯起唇角,回了一个十分绅士,但在叶奈法眼里却非常挑衅的笑容。横滨粗口,她要宰了这个家伙。“陛下,”叶奈法眼巴巴地看着女皇,“我可以申请和梅泽里克决斗吗?”“那这点时间可不够。”女皇微笑着拒绝,随后语气揶揄地向梅泽里克说,“梅泽,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好为人父的爱好。”这句话也算是帮梅泽里克洗清了嫌疑和被叶奈法跃跃欲试砍头的危机。“抱歉,陛下。” 梅泽里克恭顺的低下头。向上位者低下头露出后颈,和抬起下巴露出咽喉,都是顺从的表现——向对方露出自己最致命的薄弱点,以显示自己的顺从。“快过来叶奈,时间可不多,虽然已经捕捉到了你过来的方向,但还是在你身上留有标记比较好,不然十年前的我再找你可就要麻烦些了。”女皇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您已经掌握时间魔法了吗?”叶奈法好奇地问,她原本是打算先回到十年后的世界,再通过去魔法塔找大魔法师返回原有时间锚点的。“你在找回家路途的时候,我也没有放弃找到你,叶奈。”女皇一边向她施法,一边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金发,给原本平整的发型硬生生揉出一撮呆毛。“等你之后回去了,想找梅泽里克决斗也不迟,十年前的我当然是不会阻拦的。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可是……”叶奈法还有很多话想说。“有突破空间的原因在,你那边的时间道具可维持不到原有的十分钟,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女皇的话音刚落,粉色的烟雾就重新笼罩住叶奈法,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骑士长又重新出现。女皇的口中带着笑意:“好久不见。”“确实好久,只有不到五分钟。”十年后的叶奈法没好气地说,“我实在不理解您为什么要让十年前的我误会……您根本没怀孩子,明明是身体生病……”“难道你当时知道后还哭了?”女皇睁圆了眼睛,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撑着扇子挡住口鼻,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十年后的叶奈法语塞,一副吃了瘪的表情。女皇和梅泽里克十分放肆地笑出了声。
“……太过分了!”十年后的叶奈法喃喃,她就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只有弟位!“叶奈。”女皇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就像在哄她的孩子,明明两人的年龄差不多,“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能让我的死亡成为你未来十年间的牵挂——即使它有十年,有那么遥远。”叶奈法争辩道:“可是那有十年的时间,只要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们一定可以避开——”“嘘,这是无法避免的,叶奈,只要我身体中留着母亲的血液,就永远无法避免。”在十年前的叶奈法离开后,女皇似乎就不再掩饰她的虚弱,法术散去,她如同枯萎了的玫瑰,整个人都迅速消瘦下来,连手上的皮肤都不再紧致,脸上是粉脂遮不住的憔悴。她的声音低柔,却字字铿锵有力,“这个国家终究会抛弃皇权,我只是提前给了他们适应的时间。”“我的离开也是给你们的解脱,回去吧,叶奈,家里还有人在等你,不是吗?”女皇并没有给她忠诚的骑士长在说话的机会,而是向一旁的梅泽里克伸出双臂:“我累了,抱我回去休息吧,梅泽。”就像平时一样,对于这个问题他们总是不欢而散。与叶奈法不同,作为近卫长的梅泽里克总是那么听话,那么恭顺,从来都是一字不落的执行女皇的命令,不会有过一丝反驳。叶奈法知道,就算女皇有一天变得暴虐无常,无理取闹的要他陪葬,那位忠诚的近卫长只会听话的用那把宝剑抹了自己的脖子。他是如此爱着她。可是叶奈法不会。十年后的叶奈法就这样心情不愉的回了家,就连下马后她的宝马连蹭她的头也没有反应。将缰绳递给管家,穿过城堡里的一个个走廊,进到卧室外的客厅,就看到变成一滩,懒懒趴在贵妃椅上的某人。“唔,回来了?”那人向她晃了晃几乎没几两肉的细长胳膊,就算是上面缠绕的绷带也没能给他增添几分壮实的感觉。“回来了。”叶奈法将挥退了仆人,反手锁上了房门。“看来谈的并不愉快?诶——我还是蛮怀念当时哭哭啼啼的叶奈法的,就像个小猫咪——” 躺椅上的人仍不知天高地厚的讲着,完全没有身处危险的感觉,手里的书页随着他的动作舞的飞快。十年后的叶奈法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握住了他那支不老实的胳膊,另一只手撑住躺椅的靠背,将他逼迫在这狭小的躺椅角落。“你最好不要随便死掉,太宰。”金发的女侯爵眼睫垂下,遮住了她的一切情绪,“我可不会和你一起去殉情,在这个世界没我的命令可没人敢随便接近你——我想你还不想让我给你灌长生药。当然,在这之前你要是随便死了,我就把你送给亡灵法师,让你永不能坠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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