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止血了,真没事。”江诚再次说道。赵齐这才同意江诚先回家,赵齐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下伤口,用纱布包扎好,给他喝了点热水,暖了心胃。江诚头晕晕的,困意袭来,澡也没洗,就上床睡了。赵齐家里是两房一厅,江诚直接睡到赵齐那间主卧,于是赵齐就把旁边的客卧收拾出来,自己睡过去。这时,江诚的手机一直没完没了地震动,放在床头,江诚睡得很熟,一点都没听到,赵齐过来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想着或许江诚即使听到了也不想接。于是,赵齐帮他把手机拿起,准备关机,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爻哥”。他犹豫了片刻,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客厅外的阳台离主卧相隔较远,赵齐关上了阳台门,按下了接听键。“宋爻。”赵齐的声音清冽低沉。这一声如冷水一般将宋爻彻底泼醒,他声音发着抖,问道:“诚诚在哪里?”“在我这里,你放心,他已经睡了。”赵齐轻声道。宋爻压低声音咆哮,隐忍克制地质问他:“你到底对他有什么企图!不许伤害他!”赵齐冷笑了一声:“伤害他的人是你吧?他的额头流了很多血,这么晚从你那里跑出来,想也知道,是你伤害了他。”宋爻唇角颤抖,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片。是他的错,他说不出一句话。赵齐继续慢慢说道:“宋爻,我看在江诚一直很信任你的份上,告诉你,我是他哥哥,会保护好他;另外,你最好离他远点,你们必然不会是一路人,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以后由我来看着他。”说完,赵齐便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机回房。宋爻近乎发狂地低吼了一声,他的脸色铁青,双目如炬,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紧闭的嘴唇显露出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他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一翻身,身边空无一人,再想到江诚现在在赵齐那儿,他更觉得痛苦和悔恨。他的思绪纷乱如麻,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自己推开江诚那令人痛苦的记忆。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安宁。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晨,他一宿没睡,头痛到五点多,起床收拾客厅里狼藉的景象,那块价值十万的手表屏幕现出裂痕,提醒着宋爻昨晚发生的真真切切的事实。他将手表放到公文包里,打算找时间去换块玻璃。从到公司后,宋爻就一直看表,等着江诚来上班,直到九点多开完晨会也不见他,他便径直去了赵齐办公室。赵齐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他的眉头紧皱,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报告,他时不时地用电话与下属沟通,用笔在纸上快速地记下自己的想法和决策。
宋爻在门外徘徊,直到办公室里的赵齐的下属出来后,宋爻才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宋爻?”赵齐一看来人,便继续低头翻阅文件,“我替诚诚请假,他需要好好休息。”宋爻毫不客气地拉开会客椅,坐到赵齐对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赵齐抬起头,透过玻璃镜片依然抵挡不住眼中的寒气,他冷淡地说道:“我只说一遍,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宋爻不依不饶道:“你真的是他哥哥?为什么当初他受那么重的伤时你都没有来找他?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说什么?”赵齐嘴角抽动,他竟不知道江诚受过很重的伤,“他没有告诉我…”宋爻:“我要见他。”赵齐沉默了许久,他盯着宋爻那双电光石火的双眼,他能感受到宋爻对江诚是真心的,或许他们不该成为敌对的关系。“过几天我会让你们见面,我保证。”赵齐终于开口道。宋爻还是不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他对赵齐知之甚少,一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江诚哥哥的人,他很难信任。赵齐起身做出请他出去的动作,他重述道:“我说到就会做到,信不信由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会每天来找你的,直到你让我见诚诚为止。”宋爻抛下这句话,离开了赵齐办公室,坐电梯下去的时候,他再次给江诚打了电话,电话依然是断线。江诚的手机被赵齐收起来了,他睡了个很沉的觉,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才醒来。醒来时,头依然很痛,他闭着双眼喃喃道:“爻哥,几点了呀?”身边一直没有回应,他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不是宋爻家,他慢慢坐起来,在床上发愣。“江少爷,您醒啦?”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江诚面前,她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扎起来盘在后脑勺,几根白色的发丝若隐若现。“你是?”江诚很疑惑。女人笑道:“我是赵先生请来的阿姨,我姓叶,您叫我叶阿姨就好。”叶阿姨说着,便从衣柜里找出了干净的家居服,递到江诚手里:“赵先生吩咐过了,您起来后,洗个澡换上家居服,如果头还疼再帮您叫家庭医生上门,午饭我现在就去准备。”“谢谢,叶阿姨。”江诚声音嘶哑,喉咙很干,有点不舒服。他洗完澡换了这身家居服后,坐到餐桌前,这时,叶阿姨拿着手机过来递给江诚,“江少爷,赵先生要跟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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