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来了。
本该寂静无声的夜里,传来骨骼交错摩擦的诡异声响,厚重的窗被风击打,藏匿在黑暗中的蜘蛛嘶嘶兴奋着。桌椅轻轻摇摆,门闩轻轻滑动的声音不断响起,好像有人在进进出出。
江知云后背发凉,毛骨悚然。半梦半醒中,冰凉的,黏湿的触感从脚尖开始蔓延。每一寸肌肤被缠绕收紧,全身像是被注射麻药一样无法动弹。
试着张口想要出声呼救,触须却先一步占据时机塞满口腔,缠绕着吮吸江知云的舌尖。口腔被异物侵入的感觉不好受,他下意识地想反抗挣扎,却被另一脉触手绕上脖颈,一点点地收缩。氧气被掠夺,江知云无奈只好放弃任何挣脱的动作和想法,被迫承受触手的一切贪婪和黏腻的爱抚。
闹钟尖锐地跳动,江知云从冗长的噩梦中惊醒。
又是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同样的噩梦,在出一身冷汗醒来后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梦中的场景和触感实在是太真实。江知云感受到下身涌出的异样,缓缓脱下内裤,褪到膝盖,透明的水液从隐秘的双腿间缓缓滴落,拉出淫靡的丝。内裤上濡湿出深色的、色情的印记,江知云盯着看了一小会儿,后知后觉地红起脸来,利落地脱下内裤丢在洗衣盆里,转身去衣柜中拿一条新的。
“怎么会越来越少”
江知云看着自己仅剩的几条内裤感到疑惑,但是如果他此刻转头,就会发现那些出现在他噩梦中的滑腻触手正争抢着他刚脱下的,沾满他淫水的内裤,争相将自己的触须紧贴在那片濡湿的水印上,像干枯的植物吸收甘露那样渴望。触手膨大起来,粗壮的茎脉显露,愈发的丑陋可怖,它疯狂地摩擦着江知云的内裤,突然迸发出浓厚乳白色的粘液来,量大到可以浸满整条内裤。
江知云不知道,消失的内裤早就代替他在这些日子里被奸淫透了。
这是他来到这座古堡的第二个星期。给他介绍工作的秃顶中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大费口舌苦口婆心说是花了大精力才找到这么好一份工作,只要照料郊区一座无人的古堡,就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江知云只身一人匆匆逃出,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条件,真诚地拍着中介的肩膀道谢。中介良心颤抖,看着江知云漂亮温和的脸蛋,提醒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被禁锢住,双唇像是被粘上了胶水怎么也打不开,只好僵硬地点头,给江知云带路。
江知云关上衣柜的门,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中午十二点。最近他一直嗜睡,就算有凶恶的梦侵扰,也总是睡到中午才能够醒。
他揉着眼睛走下楼准备做饭,望见长餐桌上摆着碗筷,江知云下意识以为自己忘记收拾昨晚的碗盘,定睛一看却发现桌上摆着热腾腾冒气的八菜一汤,还有一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与其说是男人,江知云更觉得他雌雄莫辨。
“老公,赶快下来吃饭吧,人家亲手做的,凉了可怎么办呀。”
江知云看着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觉得只能用美艳来形容。可是男人薄而红润的嘴唇中吐出惊天骇俗的“老公”两个字把他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大脑待机,呆呆地走完剩下几阶楼梯。
“我们应该不认识吧,你是这里原来的主人?还有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会是你的老公,而且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江知云慢吞吞半天才挤出几句话,他被男人笑眯眯的表情盯得发毛,那眼神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拆骨入腹吞吃掉。
裴温看江知云害怕的样子心里喜欢得要紧,但接下来还有他更喜欢的事要做。他兴奋地咬了咬唇,起身走到餐桌前,为江知云盛来一碗汤。
“老公,先喝一口汤好不好,你喝完我就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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