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在这里待一个月,想找个对苗疆比较熟的人带我们到处转转。价格我们可以慢慢议。”
应玄行那双异色瞳转了转,看看正在苦大仇深盯着药汤的纪乔,又看看摄像组的三人,狐疑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纪乔和祁瑶相看两眼,隔着的距离似乎流通过同一个想法,很快,他们不约而同点点头。
虽然看上去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应玄行:“……”他从纪乔怀里拿回竹篮,垂眼喂鸡,“我只能带你们在苗寨附近的景点转转。其余危险的地方,我管不了太多。”
至于危险的地方指哪里,他没有明说。
到底是定下来了,秦闻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们绝对不乱跑。”
另一边纪乔还在拧眉灌自己喝药,温热又苦涩的汤汁划过喉咙,鼻尖又酸又呛。一碗下肚,纪乔觉得五感都短暂消失了一段时间。这药闻着味就苦,杨骈如有所感般抿起唇,从衣袋搜出一颗糖递过去。
苦感完全控制神经,纪乔一时没注意杨骈伸过来的手。最后是应玄行替他摸索着接的,清瘦分明的两只手利落剥开糖纸,但又因视力问题,手悬在到纪乔嘴边前一点的地方就停住了。
纪乔有些失怔,眉宇的犹豫只停留一会儿,最后还是就着应玄行的手卷过那颗糖。苹果馥郁的甜津冲淡了紧紧依附舌尖的苦味,人的心情似乎也随之愉悦。他咬着糖向杨骈说,“谢谢。”
“咦——”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有些长的啧声,似是在嫌恶什么。
除了应玄行,其余几人不免按着声音来源望去。就见一楼隔间走出来个青年,眉中央有道深紫色鸢尾花纹,黑发尽数由银饰盘起成个高马尾,额发下的眼睛呈现红棕色。
同正常苗服不一样,青年身上的苗服两道袖口处被裁去,露出的双臂竟都刺了藤条似的纹身。
他也端着碗汤药砸应玄行手上,清俊的脸上挂着嫌弃,“你也得喝药!而且,别看我,我才不会做给你喂糖这种……事。”可能是回想到什么场景,他欲言又止,紧缩眉心仿佛像看到了恐怖片。
话音才跌在地,应玄行别过脸,神色对着青年也是不屑的表情,“阜施恩,别说这种恐怖话。”
周遭好像为这名突然到来的苗族青年安静了一瞬,纪乔愣愣地盯着阜施恩的脸,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极速掠过,零碎的记忆蓦然与眼前人重合。
这张脸,这件衣服,这一道声音……
不就是他半睡半醒那会儿,与应玄行在窗边争吵谈话的那名苗疆人吗?
应玄行没有太多介绍阜施恩的身份,只说是寨子里的苗医。纪乔却眼尖的发现,阜施恩腰间那条封带是深红色。
他隐隐想起应玄行在车上说的苗寨三规——的心跳,“大晚上的,你不怕我碰瓷你突发心脏病吗?”
常言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但现在纪乔怕啊,他们是瞒着应玄行偷偷跑出来的。
秦闻正扶着他肩膀,试图稳稳当当地踩上那块布满湿润青苔的大石头。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吓到了纪乔,性情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爽朗状,“不好意思啊,你先扶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上去。”
青石经年累月遭水流打磨,最中间凹下去一个柔软的弧度,虽然滑,但是也能勉强站住脚。秦闻在石块上立住后就离洞穴的实地很近了,中间只横隔了点距离,他俯身轻易地攀住洞里的泥地边缘,三两下就爬上去。
纪乔递给他一盏电灯。
秦闻这时还在因为攀成功而欣悦地笑,当他转身把灯照向洞穴深处那刻,笑意立刻死寂般凝在嘴角,喉间干哑地吓出一声尖叫。
其他人马上被他那边吸去了注意力,离秦闻最近的纪乔下意识后退一步,祁瑶脸色一白,杨骈几乎是跟着发出害怕的气音。
那盏电灯跌落在地,而秦闻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屁股下坐碎的白色粉末。
好一阵,他抖着手拿起残余的一小块白色物体,几乎不需要力气就能揉碎成粉。这时秦闻的余光才瞥见暗无天日的泥地上零零散散落着一堆白骨,不知道是鸟兽的,还是属于人的。
“死窟。”
祁瑶在上去站稳后的第一时间下了定论,她提着的电灯照到角落里不少积在一处的骷髅头,“这个程度的骨头说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纪乔弯腰刚想拿起一块白骨,不料指尖刚捏住一角,骨头瞬间碎掉了。
狭窄的窟里回荡着祁瑶解释死窟成因的说话声。
“以前的人在家里有不能劳动的老人,他们又不想赡养,就会把老人丢在山崖边的隐蔽的洞窟里任其自生自灭,后来传下去又有了不同做法,但都是将人困死在这里不让出去。”祁瑶用电灯照两边泛着潮气的墙壁,竟然发觉有奇怪的图案和文字,“纪乔,你看,这像什么?”
闻声,纪乔停下研究白骨的动作,沿着祁瑶指的方向望去。
两束白光能让所示范围更大,先前祁瑶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画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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