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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喊了一声:“小叔。”
纪敛深的目光从指尖燃着的烟头缓缓上抬,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掐灭了烟,用指腹蹭了蹭我的唇瓣,沉声道:“上车。”
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那群胳膊肘往外拐的狐朋狗友,他们个个面带幸灾乐祸。尤其是莫亭畔,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净是戏谑。
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上了车,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火,黑色轿车驶上马路。
车内的气氛降到最低点,路过风景飞速倒行,我倚在窗边,用余光偷瞧纪敛深。男人神色冷峻的靠在座位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净白指节搭在中间,视线时有时无地放在我身上。
我汕汕抿了抿唇,有点心虚。
也许是看见我几番欲言又止,纪敛深淡淡瞥了我一眼,“回家再说。”
他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以我的了解,这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也对,这已经是纪敛深第六次来酒吧逮我回家了。作为监护人,他确实该生气。
虽然我去酒吧啥也没干。顶多喝了杯鸡尾酒。
——不是我太乖,是因为我一杯倒。
第一次喝多了抱着电线杆喊妈妈的丢人画面现在还在莫亭畔手机里存着。
我重新看向窗外的景色,黑夜笼罩下,街道只剩下零星的几点路灯。
今年我十八。是真的十八岁,前天刚开过成年礼。
成年礼还是纪敛深帮我办的。
问我爸妈?我爸出差飞机坠机出事,尸体都没找着;我妈抑郁跳楼自杀,没死成反倒在icu里spy植物人。
巧的是,这两件事还发生在同一天——我的十七岁生日。
没错,一年前。
白天还在学校吃朋友送的蛋糕,晚上回家连着接了三个电话。
一个是航空公司的,一个是医院的。
还有一个,是纪敛深助理的。
纪敛深助理是第一个,是个语气冷冰冰的姐姐。没头没尾地告诉我让我二十分钟后下楼,要带我去办点事,顺便见个人。
我挂了电话以为是骗子正准备拉黑删除一条龙,航空公司的电话就打来了,说让我去认领遗物。
于是二十分钟后,我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
那天助理姐姐带着我去认领了遗物,又联系医生缴了我妈的药费。然后带着昏昏欲睡的我去了纪敛深家。
说真的,我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三层别墅前,还以为我爸把我给带上天堂了。
我跟着助理姐姐进了别墅,迎面撞上正坐在客厅沙发看文件的纪敛深。
我听见助理姐姐叫了一声“纪总”。
纪敛深合上文件,低低嗯了声,助理姐姐就转身走了。
徒留我一个人面对阎王爷。
我差点伸出尔康手。
但是我没有。毕竟以后纪敛深就是我监护人了,还是得装一装乖巧的。
纪敛深穿着黑色衬衫西装裤,阴影下的脸部线条冷硬流畅,随口问我:“林听禾?”
“是我。”我没来由地犯怵。
他似乎轻笑了下,阴暗之中那双眼睛深邃沉寂,“生日快乐。”
我一愣,下意识抬手看表。
距离零点,只剩下一分钟。
虽然纪敛深脾气阴晴不定,大多时候冷漠得要命。但那句“生日快乐”,我或许会记一辈子。
思及此,对于他成年了还限制我自由的细微怒火消失殆尽。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感叹这人比我妈还难搞。
轿车缓缓停下,纪敛深还有心情让司机拿出一件外套给我。我本来想婉拒一下,结果一开车门,冷风吹得我脸都发凉。
我果断接过司机递来的外套,还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纪敛深看了我几秒,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我撇撇嘴,小声嘟囔:“刚才也没觉得冷…”
“车上开了空调。”纪敛深敛起笑,“至于在酒吧,大概是因为身心火热。”
我理亏,我忍。
打开大门,我弯腰换鞋,有点不满地反驳他,“明明我什么也没干。你这跟造黄谣有什么区别。”
没等我直起身,纪敛深就扣住我的后腰,把我抵在墙上,凑近吻我的嘴唇。
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刚刚被冷风吹凉的脸颊肉此时一点点变热,热意甚至蔓延到我的脖颈和耳廓。不用看我也知道,估计红了一大片。
纪敛深吻的很不客气,趁着我羞赧钻了空子,撬开我的牙齿去吮吸我的舌头。
接吻。
是的,我在和我的小叔接吻。
记不清这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反正等我反应过来时他都帮我撸过好几回了。
说是恋人吧,其实压根没表白;说是炮友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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