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片茫然的死寂……路灯下瘦小干瘪的人影被拉得细长而颓然、像枯柳条般垂落。
几声狗叫,江翟拭去颊上泪珠,盈满愁苦的哀叹从口中溢出,却带不走胸前的郁闷。
今晚是查中考成绩的日子,他与最低的分数线恰恰擦肩而过。脑中的嗡鸣让他不知所措,昔日的光辉让他迷离恍惚。
直到烟灰缸的碎裂划开了夜的死寂。
他被赶了出来。
他自认为读书不差,难道是他的能力不行吗?那从三年前开始,他奋战每一个日夜又算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要靠那一纸黑白来评判?
可身处中考大省,面对着父亲希望的寄托与每日不停的辅导班学校连轴转,他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他睡哪里呢?身无分文让他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公园的长椅成了最后的余地。
伴着风的清凉与心的凄寒,他堕入了美梦垒成的悬崖,恍惚间却被一阵强光刺醒。
“啊?谁?!”江翟被晃的眯起眼睛。
“唔……小美人怎么一个人露宿街头啊……?”
来人的语调懒懒得,江翟只闻到了他浑身散发的浓烈酒气,紧蹙起秀丽的眉头。他最讨厌酒气,在他前十多年的生涯中,酒精的味道就意味着挨打。
江翟在终于能睁开眼睛时,一巴掌拍掉了酒鬼的骚粉色镶钻手电筒。那电筒恰好掉在了石头上,几声脆响。
一声狗叫也没有,江翟的心凉了半截。
“你不知道拿手电晃人很没有礼貌吗?”江翟声柔,即便真的恼怒也似是水袖拂面般无骨,他是个怕事的性格,更何况现在已经被吓到腿软,来者不善啊……
酒鬼生得秀气,笑起来眼尾的柔情平生三分媚骨。穿着一身粉色针织衫,肩头的布料被胡乱扯掉,皮肉被衬得白里透红。
真像吸血鬼……
酒鬼睁了睁眼,作出副惊讶神情,指了自己“我吗?”
江翟正想把情绪发泄到这个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死人身上,但突然传来两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江翟警惕地瞥向声源,酒鬼趁他注意力分散的空档搂住了江翟的肩,声音粘腻。“美人……”
江翟忙着推开他,一时竟忘了来人。直到自己的双手一人束在身后,另一个一身黑的人影站在黑暗中。
“老大,这个人是?”是个女人的声音。
酒鬼勾勾唇“嫂子……你们的嫂子。”
江翟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力道轻了一瞬,又突然握得比方才紧了几倍。好疼啊…江翟疼得想要抽回手,却被缚得更紧。
那个黑影又开口了:“老大,扔到客房吗?”
“脑残吗?当然是扔到我的房间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记得先喂点药。”
“……得令。”那黑影只向江翟的方向看了一眼,江翟就感到一阵眩晕,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仍旧是无边的黑暗,一阵恶寒。江翟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好荒诞……不过真的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江翟伸出手抚过包着他的布料,无边的漆黑外传来声哈欠。
“小美人,你醒了?”还是昨夜那人,他那轻佻的音色莫名让他安心,起码他不会要他命…是吧?
紧接着,江翟眼前的黑暗被刀刃的反光取代,那刀尖与他眼睛仅有一指间隔又迅速划下。
而在他蜷起后颈、紧闭双眼后,脸上一片温热。
那人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手心中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
“我等你起来太无聊,想着你的样子撸了一发。”那人脸上扬起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喜欢吗?还是热的呢……你醒的真及时。”
江翟不仅没有感到不快,反而像个布娃娃一样贴了上去,娇嫩的脸贴在那人胸口上的针织布上,他身上好好闻……那是他15年来从未闻到的香气,让他不由地想要靠近,再近一点,想要嵌进他的怀中,吸食他的味道……
那人勾了勾唇、看这书呆子痴的这样,倒真像个小流浪猫……自己当年就不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第一次闻到这东西的……
“我叫孟荒,你跟着他们叫我老大吧,叫孟哥也行。”孟荒搓了搓江翟柔软带卷的头发,手感不错。
江翟早已痴得辨不明黑白,他迷惘得辨析着眼前的景象,感觉身体就要飘起来了……好舒服啊,怎么会这样舒服。
见他没有反应,孟荒掐了掐他带水的脸蛋:“不就是烟草点着了散了点烟吗,至于爽成这样吗?”
江翟什么也听不进,混沌迷离中的可怜人,只想拼死寻求更多慰籍…他仰起头,瘦削的双臂拖着身体吻上了孟荒的薄唇。
一个不能称之为吻的吻,江翟小鸡啄米般不断用唇碰孟荒的唇。
自从醒来后他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无法抑制的想要索求更为亲密的肌肤关系,可那人只会抚摸自己的头顶…他的头发有这么好摸吗…?
孟荒被他的动作弄笑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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