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提醒他,眼前的少年是个病人。
他怎么真像个淫医一般玩弄起病人的身体了?梁余音心虚地拿帕子为少年擦拭干净,甩干净脑中杂念,沉下心为少年诊疗。对方脉象不算太乱,显然是习武之人。若是常人吃了大把活虎根,体内早就邪火横生,气血翻腾。
好在平日以猴试药时备了不少应对的方子,梁余音找出泄火的丹药喂少年吃下,又给他浑身上下敷上清凉降温的草药,见人逐渐睡得安稳,梁余音才再次拿起纸笔准备记录少年后续的反应。
炉子里的安神香烧了一半,梁余音守在少年床边摇晃着蒲扇,扇着扇着自己也昏昏欲睡起来,全然没注意平躺着的少年已经睁开眼。
……
“梁大夫小心!”
一声大喝惊醒了恍惚中的梁余音,他抬起头,只见少年手里的匕首直冲自己咽喉而来,连忙向后仰,凳子随着身体倾斜,梁余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李云潜抬腿将铁枪手里的匕首踢飞,转头叮嘱桃双带梁余音躲开。
李云潜比铁枪高大不少,手里还有武器,一时将铁枪压制住,然而少年不依不饶,刚被李云潜抓住,借着自己没穿衣服的优势,一扭身又从李云潜胳膊底下溜了出去。
铁枪目的明确,直取梁余音。桃双平时跟着李云潜学的三脚猫功夫派上了用场,在铁枪靠近前先一步把梁余音推向李云潜身边。
铁枪与桃双对视一眼,当即怒目圆瞪:“淫娃!你竟然也在此处!”
桃双茫然,“我们认识吗?”
“坑害世人淫学之首的桃家少当家,我可不会认错!”铁枪的攻势转而朝着桃双袭来。
“你这家伙是爆竹吗?逮谁炸谁!”桃双连忙躲开。
李云潜长棍一拦,再次和铁枪打斗起来。桃双趁机拉着梁余音跑出屋外。两人担心拖李云潜后腿,索性往后山跑去。
跑远了不见人追出来,二人这才放慢脚步。桃双气喘吁吁扶着膝盖,“你从哪儿搞回来这么一个瘟神啊?还好云潜哥哥觉得不对劲非要再出来看看,不然你可能都没命了。”
“我……我没骗你们吧,早前就是他从树上摔下来。”梁余音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应当是自己走到小院,才被猴儿们抓了去。”
“猴子这么厉害吗?我看他功夫不差啊。”桃双惊讶道。
“因为他误食了我院中的活虎根,情欲缠身,才被猴子制住了。”梁余音解释道。
“哎呀!”桃双一拍手,“你怎么不早说!万一他打着打着躺地上勾引我夫君怎么办!他还没穿衣服!”
“我已经给他治疗过了。”梁余音又道,怕桃双追问自己是怎么治疗的,连忙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对了!”梁余音尝试转移话题,“我在他衣物中发现一块木牌,公子可曾见过?”
桃双接过来,木牌状似残缺,显然还少了一半。桃双又去摸自己的口袋……那日在客栈捡到的版块木牌和梁余音找到的这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完整的木牌半边刻着甘蕉树,半边写着两行字“甘蕉如皎月,洁于天地间”。
“这人是处子教的。”桃双眉头皱了起来。
五十九、地宫
“处子教?”梁余音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梁余音对于床科都是一知半解,遑论什么五大家族处子教。桃双瞧他满脸茫然的模样,索性把外面的世界详细说与他听。
欢国的医者向来以天下苍生的床事美满为己任,致力保证每一位民众能健康快乐且无所顾忌地欢好。梁余音也不例外。眼下听说竟还有处子教这等邪教,专教人压抑天性,只觉得不可思议。
“难怪他一直叫我淫医,还想杀我。”梁余音后怕地摇摇头,本以为是有误会解释清楚便好,没想到少年根本把他当做罪大恶极之人。
桃双心里也满是疑惑,早先在客栈外偷听的就是这少年,按照李云潜的推断,这人从进入云禾城开始便尾随着他们。如果对方是椿家人那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假扮哥哥分散视线。可处子教的人是怎么搅合进来的?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走到后山深处。
与方才经过的密林不同,山内反倒有一片开阔平坦的空地,与周围的草木格格不入,像是被人特意清理出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桃双走了许久也累了,见到此处还有石凳,随即坐下。
“这凳子还挺舒服的,一点不凉。”桃双说着又摸了摸,发现这不起眼的石凳上竟雕有兽首纹样,其中一只狮子嘴里衔着枚微小的圆环。
梁余音原本和桃双同样疑惑,见桃双去拉那圆环,脑海里原本模糊的思绪逐渐清晰,当即大喊一声:“别动!”
脚下的土地和周围的树木开始剧烈晃动。
“你怎么不早说!”桃双手里拿着刚刚扯下来的圆环,连忙起身要跑。
梁余音只来得及交代一句抱好头,脚下的土地轰然塌陷,露出一道狭长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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