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志和一样父母双亡,不过不同的是,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快四岁的时候我?爸终于娶了新老婆,他宁愿去喜欢新妻子带来的孩子,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经常把扫把星这个?词挂在嘴上,说我?害死了我?妈,也害得他被公司辞退,是不祥的扫把星。““我?后妈一开始对我?还不错,我?当时也真把她当成了亲妈,毕竟我?出生就没见过我?妈到底长什么样,后来她和我?爸有了自己的小?孩,有些事情就逐渐变了。”说到这里,黄毛鬼又自顾自地摇头:“不对,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好,把恶意包装成母爱,不断纵容我?所有的不好,渐渐的,我?也改不了了,哪怕后来明白她的意图,我?也还是选择了放任,因为不管我?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喜欢我?。”“后来我?爸也死了,后妈果断收拾包裹,带着钱和她两个?孩子跑了,我?被丢给了奶奶带大,我?奶奶也从来不管我?,不断在我?耳边骂我?,骂我?爸妈,死了都要丢给她一个?扫把星拖油瓶。”“我?越来越放纵自己,交了不少和我?一样家里没人管的朋友,喝酒炸街什么讨人嫌的事情我?都做过,明明知道大家都讨厌这样的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做,因为这样能引来别人的目光,也能和那些朋友加深感情,让我?不至于永远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为了兄弟义气,和人互砍,16岁就死了,其实我?死的时候还挺难过,挺后悔的。”黄毛鬼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顾音始终没有出言打断,其实有时候听任务鬼诉说自己的过往,对顾音而言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她曾经困于族内不得随意外出,对外面的世界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直到这一世她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人和鬼,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充斥着那么多她从未见过的人和事。比起用?特殊能力“看?穿”他人的过往,顾音更愿意倾听当事人的叙述,这两者之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见黄毛鬼不往下说了,顾音才开口:“我?知道,你?当时哭得挺难过的。”顾音记得自己首次碰上黄毛鬼的那天,就是在黄毛鬼的葬礼上,那时候她去他们村子做任务,正巧碰上了吃席,吃的就是黄毛鬼的席面,那些吃席的人要么嗑瓜子唠嗑,要么抽烟拼酒划酒拳,还有几?个?中年?人笑眯眯地收着礼钱,一口简陋的棺材孤零零摆放在那间土砖做的瓦房里。没有人在意棺材里那个?被人砍死的少年?,更不会有人为他流泪难过,除了少年?本人。当时,顾音就坐在面朝棺材的那个?方位,看?到一个?把头发染得像稻草一样的黄毛鬼站在那,不断用?手去擦拭掉落的血泪。顾音一边细嚼慢咽的吃东西?,一边静静地观看?,她看?了多久,黄毛鬼就哭了多久,许是哭得伤心至极,黄毛鬼缓缓地蹲下,跪下,之后就一直保持跪趴的姿势,跪在他自己的棺木前久久不动。直到察觉有人靠近,黄毛鬼才抬眼看?去,发现是个?面生的漂亮小?姑娘,外貌看?起来应该比他小?上两三岁,一身宽松的道袍,不知道是不是着凉的缘故,她连连发出几?声咳嗽。咳着咳着,黄毛鬼发现对方竟然?咳出血了,可这个?小?姑娘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只用?帕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淡定地拿了三炷香,用?旁边的烛火点燃,站在原地对棺材拜了拜。黄毛鬼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喂,你?没事吧?”他知道自己是鬼,对方也听不见,所以说完之后,他又忍不住再次伤心自己小?小?年?纪就葬送了一生,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意过他的存在与否。不曾想他的眼泪刚要掉出来,顾音就丢给他一句淡淡的:“无碍,老毛病。”说完,这个?面色苍白无血色的小?姑娘又一次发出强烈的咳嗽,瞬间打断了黄毛鬼刚升起的思绪,也来不及思索她竟然?能听见他说话。顾音一边咳嗽,一边慢条斯理的将香插在了香炉里,才偏头看?向满脸血泪的黄毛鬼。“你?有什么心愿吗?”这道声音虚弱又冷淡,却还是能听出她年?纪不大,略有青涩。那双黑沉的眼睛只静静注视精神小?伙般的黄毛鬼,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小?姑娘不仅没有不耐烦,又放轻声音问了一次:“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达成。”黄毛鬼终于确认这个?病恹恹的小?女生是在和他说话。那双没有丝毫杂质的黑眸子静静的注视他时,仿若把他整个?人都装在了眼里,好似生活于这个?喧嚣的尘世里的一粒微小?尘埃,终于在那一刻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存在感。那也是黄毛鬼首次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念头:真好,被看?到了。那是黄毛鬼活着的时候无数次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曾会在想死之后以这种?神奇的方式得到了。过往的回忆,让此刻的黄毛鬼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半晌,他才温吞地开口:“大师,其实我?不叫龙霸天。”“我?知道。”顾音既然?去吃过席,自然?知道对方叫什么。当时好长一段时间黄毛鬼都不爱搭理人,一直待在魂珠里当自闭鬼,后来冷不丁犹如被打满了鸡血,编了一个?中二十足的名字,对她提出了那些让人无奈的心愿。黄毛鬼坐起来,飘到了顾音的身侧,不好意思的说出自己的真名:“我?叫李想,不怎么好听。”顾音:“……”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龙霸天比李想好听?似乎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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