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各位就是外地来的吧,各位有所不知。”说书人连忙抢回话头。“寻死不成乃是因为沈穆英。他每次都将沈夫人救下,更是派人贴身看护。”“原来如此,那这样看,这沈穆英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冷血啊。”“大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说书人见大家听的愈发投入,更端起了神秘兮兮的架势。“这沈穆英不让沈夫人死,是为了沈夫人那身精通奇花异草种植之术的本事。”“尤其是为了那枚即将现世的萤火芝。”“沈夫人出身山海谷,这全天下,除了沈夫人,没有人知道如何饲养萤火芝。”“据说萤火芝是以命养命,如若饲养萤火芝的饲主死了,萤火芝也会随之寂灭。要想获得萤火芝,只有在饲主与萤火芝都活着的情况下,由饲主以特殊密法相传才可以。”“萤火芝?是什么宝贝吗?”“萤火芝你都不知道,小子是刚入江湖吧!”“据说萤火芝长在传说中的良常山上,看起来和普通的草没什么分别。但是它开的花,能够在夜间绽放光芒,照亮乾坤,服之可使盲人复明,目视千里。”“结出的果实更是如豆子大小,一株结七枚,服用一枚,即可使人心中洞明一窍;服用七枚,则立时心中七窍洞明,不仅耳聪目明,还会记忆力倍增,无论什么武功招式武林秘籍,学之即会,用之即通。”“不仅如此,据说,若身体强健之人服了萤火芝,还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还有这等功效?”看客们听的摩拳擦掌,一个个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萤火芝确实是增强武力的必争之药。是以看客们完全忘记了沈夫人的悲惨命运,精神全被萤火芝吸引。“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引出话题的说书人很快重掌节奏。在骚动渐渐平息之后,他继续捋着胡子清嗓道:“半月前沈家出的事,想必各位都听说了吧?”“听说了,头颅复仇,沈穆英死了!”人群一下子又亢奋起来。“诸位诸位。”说书人摆手。“沈穆英死于头颅复仇,这大家都知道。可这头颅是谁的,诸位可知?”“……好像是一个家仆的?”“不对不对,好像是沈家仇人的。”“我怎么听说是少涯派来的探子的。”“不可能,沈家近两年与少涯派交好,不可能是少涯。”“那还能是谁的呀?”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书人骄傲的连连捋着胡子摆手。“都不对。”他瞧瞧众人疑惑的样子,满意道:“这头颅啊,是一位书生的。”书生?众人哗然。“这书生,救过沈家小姐一命。”“沈家小姐在花灯节荡舟游玩时不幸落水,是这书生拼死一救,才在那湖水的旋风眼中将沈家小姐拉出来。”“说来也巧,这书生是来落云城投奔舅父的,谁承想他舅父家早就不知所踪。书生在落云城吃住都是问题,正准备返乡呢,遇上了沈家小姐。”“沈家小姐也是个心善的,见他落魄,便收了他做家里的掌书。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可是沈穆英哪里能瞧得上这穷书生,况且他一早就给沈家小姐定下了少涯派的婚约。”“所以就把这书生脑袋砍了,这才有了后来的头颅复仇。”“既是江湖儿女,两心相许又何必在意其他。沈家主做的太狠。”“沈穆英居然是这种人吗?”“真是愧为一代枭雄。”众人啧啧叹息。“是啊,即便要两人分开,也不必将那书生杀死吧。”“试想两年前沈穆英为了利益,对无辜的亲儿子都是说杀就杀,更何况一个无甚相关的人。”
“投生到他们沈家真是可怜哟。”“所以说江湖人还是得练武,那书生要是有功夫傍身,还能落得如此下场?”“确实。”众人纷纷附和,说到练武,大家心思重又回到萤火芝身上。“要是能得到萤火芝,他沈穆英又算得了什么,全天下怕是也没几个对手了!”“是啊是啊,可惜萤火芝太难得了。”瞧着众人关注的焦点又回到了萤火芝身上,说书人一拍案,卖关子似的缓缓道:“要想得到萤火芝,倒也不难。”众人侧目倾听。通往静客亭的木道两旁种满了荷花。荷叶尖尖,时有蜻蜓环来绕去。楚梦落座的地方正对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菡萏。听到此处,她放下茶杯,顺着被微风吹起的面纱瞅了说书人一眼。两年前……萤火芝……“自从沈穆英莫名暴毙后,整个沈家人心惶惶。”“大家都说头颅复仇,不死不休,丫鬟仆役更是走了一堆,沈家小姐也一病不起。”“眼看着这偌大的沈家就要没落了,出了关的沈夫人便张出榜,谁能助沈家查清家主死亡真相,扫清谣言,便以一株正待开花结果的千年萤火芝相赠。”“真的吗?”“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这还不马上去!”“好!”不知是哪位看客将刀往桌上一横,豪气干云的应了声好。一声起,百声和。看客纷纷起身结账,忙不迭的向落云城赶去。楚梦喝完最后一口茶,望着菡萏芽芽发了会儿呆。待众人走尽后,她也起身结账,迎着春晖走向了落云城。-----晓晨,落云城内。清晨独有的青草香气弥漫在洒满金色光线的空中。楚梦拨开了挡住视线的杏花枝,嗅了嗅鼻子。翠鸟随着枝桠的晃动啁啾着飞起,她整了整衣衫,从树上利落的一跃而下。霎时栖在树上的群鸟飞旋,像在阳光中跳起胡旋舞。楚梦带起草帽,想了想,把遮脸的面纱卷了上去。她不想错过清晨的良景,润泽的空气。这顶草帽是她自己编的。为了出行方便,她在草帽上覆了一层薄纱,以防有人认出她。可是谁会认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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