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此处当捕快,实际跟被闲置了一样。难怪此人在江湖上逐渐淡出没了声音。“这件事确实早有耳闻,却不知原来竟是越捕头的经历。”顾笙听罢也想起了此则江湖旧闻,不由感慨。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声名终究是身外事罢了。当年名捕越关山也曾赫赫扬扬威震一时,可而今却没几个人认得出了。薛灵风解释完,将手中扇面旋向越捕头。扇骨一张一合之间,越捕头的憨傻模样便逐渐消失了。空魂谷的迷骨扇果然名不虚传。不消片刻,越捕头便恢复了正常。他竖起浓眉,一拍脑袋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在吃面吗?”听得“吃面”二字,华焉立时挂脸。他忍了忍怒气,旋身回了沈家。众人忍俊不禁,也一同返回沈家。-----沈家张榜之日到了最后一天。不管是为凑热闹也好,为萤火芝也好,为探案壮大名气也好。总之所有对沈家之事感兴趣的侠士门派,有名气的如少涯派、不真楼、空魂谷,没名气的如斧刀门、大散关、五岳地,还有众多散仙等等,此时都已聚集沈家。沈家也终于开放了前院,将一干人等引入了议事堂。沈家前院竟比后院还要阔大,从后院穿过来,颇有些别有洞天之感。“诸位。”待大家坐定,堂上的沈夫人缓缓开口。“我知大家都是为助力沈家而来,关于案情方面的线索,自今日起沈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位是沈家大伯,沈穆策。”沈夫人开始介绍堂内的其他沈家人。“这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儿,沈桓。”“其他的均为负责沈家起居出行等种种事宜的家仆与丫鬟。”“沈家出事之时,他们均在府中。所以如若有查案需要,可以随时找他们为诸位提供当时线索。”“不是说头颅复仇时沈家小姐也在现场吗?怎的今日不见?”薛灵夙觉得沈家小姐是个案情关键人物,环望了一圈寻不着,遂应声发问。“灵夙。”薛灵风赶紧制止了师弟的找寻。“沈家小姐病榻在卧,不便出面,我等自是知晓的。”“是在下师弟出言鲁莽了。”薛灵风替师弟向沈夫人陪了个礼。“这也要赔礼?”顾笙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不是很正常的询问么。”她小声嘀咕。没想到这空魂谷居然也是个迂腐作派的。华焉则在一旁连连点头,对薛灵风的作为很是赞赏。“灵风兄说的对。”华焉接过薛灵风的话头继续道:“沈姑娘一介弱女子,又已受了惊吓,实在不宜卷入这等血腥凶案中来。”华焉虽与沈湘从未见过,但二人毕竟有长辈定下的婚约在身。是以他觉得他有责任体贴、照顾沈湘。“让沈姑娘静心养病更为妥当。如若确实有事相询,还应请家仆代为传达为好。”听了此番话语,顾笙连连撇嘴摇头。她不觉得这是体贴、照顾。这看上去彷佛是怜惜沈家小姐,为她体贴着想,实际大大错谬。自己的情郎死了,自己的爹也死了。这种情况下仍拦着她不让她参与此事,觉得女子柔弱不应料理这些,实际是在内心深处把她当作了需要男子保护的菟丝花而已。
这反而是一种看轻。对顾笙来说,这真真是极大的人格侮辱。她不由得为沈小姐感到可怜。可怜沈家小姐,刚没了情郎又没了爹。现在居然还要嫁这么一个被教导的满脑子都是迂腐思想的小古板。痛哉沈姑娘。哀哉沈姑娘。“既然如此,那便进入正题吧。”沈夫人开口,向内堂示意。顾笙拉回被扯远的思绪,凝神看向了内堂入口处。只见沈穆英的尸体被抬了上来,放置在众人眼前。即便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仍能看出沈穆英魁梧的身姿。众人屏息。空气中有些兴奋的气息在弥漫,好似大家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揭开真相了。“这是家夫沈穆英的遗体,一直以真气养护,妥善存于内堂。因此与刚发现时的状貌并无二致。”“穆英死于半月前,尸体是从前院水井里发现的。”“尸体打捞上来时,除了脑袋之外,他身上其他部位均完好无缺,没有任何损伤。”“家主逝去,沈家惶乱。单凭沈家一家之力已难以辨别识清这背后的迷雾,所以请来诸位聚此查探,以便能够助力沈家汇集线索,擒贼追凶。”沈夫人一向古井无波的声音里,此时也出现了些淡淡的起伏。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把案子正式交予众人。“现在,诸位可在不妄动尸体的前提下,上前自行查探了。”“我来!”薛灵夙早已按捺不住。听到可以查探,他一个箭步上前,扯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跟向前去。白布甫一掀开,薛灵夙便倒吸口气后退了两步。只见沈穆英周身皮肤腐烂发紫,一只眼睛死死瞪着,彷佛目眦欲裂。另一只眼睛……根本没有另一只眼睛。因为他左边的半拉脑袋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些黄绿脑浆稀稀拉拉凝结在豁口处。这情形着实血腥可怖。见此状,少涯派急忙上前想看个真切。不真楼也不甘示弱,探身向前。两派争攘间,楚梦已寻得缝隙蹲在了尸体脑袋旁边。宁远也停在了尸体腿边。“难怪要召集江湖侠士助力查案,这一看就不可能是自杀,也不可能是暴病。”众人纷纷发表见解。“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砍掉他半拉脑袋呢?”薛灵夙跟在薛灵风旁边,摸摸下巴疑问。薛灵风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楚梦沉声开了口。只听她纠正道:“不是砍掉,是啃掉。”“他左脑袋缺失的地方有圆形深孔,伤口周遭呈现不规则的撕裂状,有些地方还有轻微划伤痕,这些都是啃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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