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探也好。如若猜测是对的,便能借此揪住一个切入口将谜团揭开。如若猜测是错的,就此洗清了沈家兄妹二人的嫌疑也没什么不好。楚梦和顾笙在夜色笼罩下行至前院。她们先来到沈桓处,掀开房顶瓦片一瞧,发现沈桓并不在房内。两人又来到了沈湘房顶之上。沈湘倒是在房内,不过她穿戴整齐,燃起一盏兔儿灯,正欲出门的样子。临行前她在铜镜处理了理发髻,便避开丫鬟悄声出去了。两人相视一眼,连忙远远跟上。只见沈湘行至院中假山处,四处张望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什么东西放在了草坪上。“凉月如眉挂柳湾。”东西放好后,沈湘轻声出言念了句诗。然而四周并无他人。她此诗似对空气而念,显得十分诡异。沈湘在原地稍稍停留片刻,便又提着兔儿灯缓缓回房去了。果然有古怪。大半夜的,沈湘这是在干嘛?顾笙按耐不住,见沈湘走远,便忍不住想要飞身下去,瞧瞧她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楚梦抬手拦住了她。轻声开口道:“等。”这世上没有鬼神。沈湘在这里放了东西,应该是等着什么人来拿。她念的那句诗,也像是在与来人对暗语。顾笙想想,有道理,便将身体又缩了回去。然而夜色太浓,她一个不小心,踏掉了房顶的一方瓦片。哗啦一声,瓦片碎落在地。“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喝声响起,顾笙回身向下一瞧。果然是沈桓满脸警觉的闻声赶来了。身后依旧跟着一队家仆。顾笙刚洗脱嫌疑没几日,若是此刻又被抓住,真真是百口难辨了。她连忙拉起楚梦,比划了个口型:“跑!”两人脚尖轻点,凌空而去。 沈家诡迹次日,天大亮。宁远药浴一夜,气血明显有了回转。他回到房中,叫醒了仍在昏睡的长缨。昨日的青衫染了血,宁远换了套白衣穿上。长袖白绸随着他的动作荡起微微褶皱,很快又跟着细长手指的整理乖顺下来。半束的长发在肩颈处跳跳荡荡的,像只快乐的角鹿。“少爷?”醒来的长缨揉揉眼睛。只见宁远身长玉立,皎若修竹,大跨步向他走来。“少爷的腿当真好了!”长缨兴奋的跳起。他围着宁远转了一圈,突然皱眉,扯起他衣摆的白色轻纱。长缨立马拿下腰间的钱袋瞅了瞅。“少爷!”见铜钱果然少了许多,长缨心痛不已:“你怎的花这么多钱买新衣裳!”“本少爷开心。”
宁远从长缨手里扯出衣摆,眉一挑吩咐道:“走,去东园。”是时候将沈家的事情做个了结了。“衣裳能穿就好了,何必用这样贵的面料。”“上次少爷私自给楚姑娘买衣裳,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知道少爷腿好了高兴,但也不用这样花枝招展吧。”长缨数着钱袋里的铜钱,一路没个停的碎碎念。宁远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嘴角一抽停了脚步。“少爷,怎的不走了?”长缨差点一头撞到宁远背上,连忙刹住脚步。少爷好高啊。以前坐木轮还不觉得。他抬抬脑袋。“你去找越捕头。”宁远安排道:“跟他讲有人在东园闹事,要他去通知沈夫人。”“好。”“诶,谁闹事?”长缨应好,复又疑惑发问。“当然是本少爷,我了。”宁远瞥眼答着,扯出个灿烂的笑容。长缨见状,暗暗摇头。这沈家,怕是要倒霉了。-----“凉月如眉挂柳湾。”“什么意思?”顾笙在西园石桌前托腮。“就差那么一点,真是可惜。”顾笙蹙眉惋惜,苦恼的换了一只手继续托腮。昨夜说不定就能等到和沈湘接头的人了,可惜全被突然冒出的沈桓给搅了局。结果不仅什么收获都没有,还狼狈的落荒而逃。也不知沈湘在假山处放了什么东西。早知就该上前打开看上一眼的。眼看着到了嘴边的线索却依然解不开,顾笙犯愁。“你说,沈湘接头的人,会不会就是沈桓呢?”“不然怎么那么巧,沈桓偏在那时出现了。”“可如果是沈桓,两人何必半夜偷偷摸摸。”楚梦驳回了顾笙的猜测。若是沈桓,那他与沈湘私相授受的机会多的很,怎还会需要夜半时分秘传暗语呢?“也对。”“那这凉月如眉挂柳湾到底是对谁说的呢?”顾笙重又叼起根草。“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这是一首展现兰溪渔家欢乐之情的民歌,亦常被小儿女用来传递幽情。”此时华焉走了过来,他听得顾笙的言语,顺口接上。“你问这首诗作甚?”“……等一下!”听华焉诵出全诗,顾笙脑袋里好像闪过什么想法。她不自觉的咬紧口中草,蹙眉紧思。≈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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