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完全陌生的许子昭,赤焰的出爪不仅仅是本能反应,也有想要拿下对方好逼问情况的冷戾。然而许子昭居然躲过去了。这是赤焰万万没想到的。它的反应也很快,一击未成后没有停手,再一次扑了上去。利爪划破空气,掀起刺耳风声,这是相当迅猛的一击。电光火石之间,许子昭侧身一躲,同时探出手,精准地揪住了赤焰的后颈肉。这一套动作做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反复训练过几百上千次。许子昭内心os:养猫前的预备工作看来没白做。四爪悬空、整只被拎起的赤焰:“!”瞳孔地震。不仅攻击落空,还反遭挟制,传出去它要丢狐丢大发。更令赤焰感到羞恼的事情还在后头。被连续攻击两次,许子昭竟是浑不在意,将它面朝上按在床上,抓住两只前爪往上一捋——柔软的小肚皮立马就露了出来。赤焰:“!!!”草,混账东西,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哪怕是当初被抓进暗狱的时候,赤焰也没这样羞愤过。看着许子昭似乎毫无防备地展露出脖颈要害,一双祖母绿的瞳孔缓慢地凝缩成针状竖线。就在此时,啪的一声房门大开,几只听到动静的小狐狸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嗷嗷嗷——”团长我们听到你的声音了,你醒了吗——白尾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激动了没几秒,一抬头,眼睁睁地看见赤焰朝许子昭张开了血盆大口。当场吓得灵魂出窍。“嗷!”要命了死东西你在作死啊!没来得及下嘴的赤焰,被白尾小狐狸一个头槌砸中,直接变成一滩狐饼倒飞出去。落地后的赤焰疼蒙圈了。它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副团长会对它下手。更让它震惊的是,平日里素来暴躁洁癖没耐心的白尾,此刻竟小心翼翼地托着年轻人的指尖嘘寒问暖:“抱歉这蠢货伤到脑子不清醒,您没有受伤吧?”赤焰:“??”要造反?作为一团之长,赤焰的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然要如何镇住鱼龙混杂各有凶相的麾下成员?它也确实被激怒了,张嘴发出危险的嘶吼:“白尾,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它这个团长还没死呢,对着别人低声下气算是怎么一回事?白尾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它:“我可亲可爱的团长啊——”“您要不要好、好、观、察一下周围?”赤焰一愣,这才注意起自己忽略已久的周遭。先看的墙壁,精装优美,涂色华丽。——就是被抓出了几十道贯彻墙面的抓痕。再看的地板,淡绿色大理石铺垫,纹理细密,杂而不乱,美而不凡。——就是碎成了一块块。更别提它所在的床铺。床单被撕成一根根布条,雪白的棉絮满地纷飞,甚至连底下的床垫弹簧都暴露了出来。盗匪洗劫都没这么彻底。赤焰:“……我做的?”白尾:“不然呢?”后者忍着火气,劈头盖脸一阵骂:“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昏迷后的本能防备有多残暴,每次我给你治疗都得先做好赴死的准备,你说说这像话吗团长?啊?!”赤焰怒火一泄,不自在地轻咳:“辛苦你了。”“不辛苦,这次不是我给你上的药。”“嗯?”
顺着白尾的眼神,赤焰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许子昭。……这次是真感到意外。刚醒来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清醒了,隐约中,总能回忆起被上药时的点点滴滴。它是非常不耐痛的体质,常人感知到的疼痛,在它这里可能会放大十倍、二十倍甚至是三十倍。也因此,处理伤口时的它格外容易暴躁。平时清醒着还好,还能靠意志力强行忍住,昏迷状态基本会直接失控。这一次昏迷就是。刑伤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何况对疼痛敏感的它。赤焰迷迷糊糊能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忍不住出手了,可是它控制不住。它总是控制不住。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为它上药的那个人接纳了它所有的痛叫、发泄和嘶吼,又在它颤抖忍耐时给予了一遍又一遍的抚慰。它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只手揉在脑袋上的余温,那么炙热,那么包容。其实赤焰不是不知道,白尾只是长相儒雅随和,有翩翩佳公子之态,实际上的行事作风非常残暴狂野,不可能有这么温柔。可除了亲叔叔白尾,还有什么人会在它随时可能失控的前提下,有勇气接近它呢?赤焰怔愣出神之余,心中那股恼恨劲儿没了恨,只剩下了恼,还有一丝丝别扭。它冷眼以对:“就算给我治疗很不容易,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放任一个底细不明的登徒子接近我。”“登徒子”一词上咬了重音。“登徒子?是说你自己吗?”白尾下床,抱着一堆被撕碎的上衣走过来,唰啦啦地丢在他面前。“别人好心给你上个药,看看你撕了别人多少件衣服?”白尾冷嘲热讽的态度很明显:人家许子昭都没生气,你在气个什么劲儿?非礼之徒竟是我自己!赤焰陷入石化。白尾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它,再怎么难以置信,赤焰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一时间,它根本不敢去看许子昭的眼睛。要不是厚厚的绒毛挡住脸,一准被人看到那羞赧涨红的样子。不过很快赤焰发现了个问题:既然衣服都被抓成这样,为什么许子昭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此时,旁边的许子昭像是终于看够了两小只打闹的热闹,不紧不慢地解释刚才为什么要扒拉狐狸肚皮。“你昏迷时戒备心很重,一直缩成一团,不肯把腹部露出来,我也不好强行掰扯你,只好等你醒来再动手检查。”说着,许子昭揉了揉其他跟进屋来的小狐狸:“你们老大的恢复能力很强,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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