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越说越激动:“长官,咱们不如回去吧,我宁愿拿着菜刀和怪物砍,都不想再受这种窝囊气。”地方官蹲在地上,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过,眼白布满红血丝,眼眶下一圈青黑,脸上胡子拉碴。他抬头瞥了副官一眼,声音寡淡:“你是a级,有没有装备无所谓,哪怕拿把菜刀都能和怪物打得不分上下,其他人行吗?”副官语塞。地方官扶着额头,苦笑不已:“怪物越来越强,边境军逐渐开始抵挡不住了,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竟然死了快一半的人!”“必须把这事上报给陛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拿到军费,不然迟早要闹出大事,到时候恐怕整个帝国都会被波及。”副官嚅嗫嘴唇,无声一拳砸在墙壁上,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颓然:“可是每次上报都石沉大海,找到财政部,死活都不肯批钱,自从上次冲撞了皇太子,现在连皇宫大门都不让我们进去,该死的……我们还能怎么办?”没来帝都之前,他还对自己效忠的帝国抱有一丝期望。可现在,亲眼认清楚帝国上层全是些蝇营狗苟、尸位素餐的混账后,副官已经完全心灰意冷。想到镇守苦寒边境的大家连一块饼都舍不得大口吃,拼命守卫着这些蛀虫,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地上涌。副官咬牙切齿,忍不住吐出那个禁忌的名称:“要是知道咱们是这种结果,当初还不如拥护陆将……”地方官连忙踹了他一脚。但是他并未出声喝止。看着地方官微显动容的神情,副官知道,对方脑子里估计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人心是漂浮的。特别在陡然认清楚现实的残酷之后,巨大的落差感甚至能瞬间颠覆一个人恪守至今的忠诚。副官忽然看着直播现场,试探性地问道:“听说放宽了入场条件……那咱们能进去不?”地方官顿了一下,跟着副官一起看向直播现场的入口通道,沉默片刻,哑声问:“你想干什么?”“皇帝会莅临直播现场,没准我们能有机会直接上报边境的情况。”地方官摇了摇头:“观众席分出三六九等,下层不让往上走。”副官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也可以去看看。”地方官:“看谁?”“就是那两位,几年过去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地方官的语气越来越深沉:“如果还活着,你要怎么样?”副官听出他话里的危险之意,紧张地攥了攥汗湿的掌心,鼓起勇气蹲下身,言辞恳切地说道:“长官,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伙送死吗?”“我们是旷野上不受重视的杂草,自幼生活在边境,刀口舔血,蛮横地长,什么贵族教育、红酒果酿、星云丝、锦绸缎,来之前听都没听说过。”“都说享受权利才要承担义务,那么从来没享受过的我们,为什么非要遵循那劳什子的义务?”副官眼神炙热地盯着地方官:“长官,我并非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是你想,如果这一次怎么都要不到军费,导致边境线守不住了,帝国跟着乱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选择一条……一条可以活得不那么卑贱的路?”地方官一言难尽地抹了一把脸。他心想,年轻人总是那么异想天开。上层一贯怕死,大半的军力都留在帝都。和帝国的防卫军比起来,边境那点人就是螳臂挡车。别说劫狱救人,真要是举兵叛乱,打起来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可是……地方官看着副官希冀的模样,视线一一扫过青年的全身。旧衣服几年没换,都洗褪了色。手掌遍布粗糙的厚茧,外露的皮肤晒得黝黑,满是伤疤,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正值壮年的英俊小伙。他再回头,看看旁边队伍里那些妆容精致的帝国人。有几人似乎嫌弃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子臭味,满脸厌恶地在鼻前扇了扇风。那些驳斥的话抵在嘴边,又痛又涩,怎么也说不出口。良久,地方官似乎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咬着后槽牙,哑声有力地说:“行……!那就去看看吧。”同一时间,暗狱。距离大逃杀开启还有一个小时,囚徒们在收拾东西。但除了食物和水,其他类似于骨刃、刀剑、钢管之类的武器,都会在传送的第一时间被系统筛除掉。所以他们也没什么好清点的。这样也挺好,省得到时候不小心在直播镜头中露出“本该”没有的东西,暴露暗狱的不对劲。赤焰出门前在住所里逛了一圈。他打开冰箱,检查里面的零食水果点心是不是塞得满满当当,又亲身试了试许子昭书房新换坐垫的松软度。最后单方面和煤球摈弃前嫌,双手握住黑猫团子的毛爪子,语气郑重地像是两军会晤。“煤炭崽子,听好了,一定要看好你的主人,让他老老实实地留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煤球还记得狐狸引诱许子昭“犯错”的仇,抽回爪子转过身,高冷至极地拿pi股对着他。平时总爱黏着典狱长的狐狸崽崽们,这次一反常态地乖巧。
它们都知道此去危险,可能再也回不来,便跳上沙发,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地亲了亲许子昭的额头。在莫仑迪亚的行为礼节中,幼崽象征着没有被俗世污染的纯粹,它们发自内心的亲吻会给人带来好运。雪莱特意从图书室翻出十几本书,堆在ev切好的果盘旁边,笑着对许子昭说:“这些都是我曾经看过自认为还不错的书籍,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您可以看这些书打发时间。”“还有这些纪录片。”白尾在旁边接口,认真地给映像器调台:“听工程师说您对旧时代颇为了解,我猜您可能对它们感兴趣,就找到了这些有关的纪录片,挺有意思的,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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