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理由怀疑,老天爷收走他金汤匙的同时也收走了他的好运,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跟叠buff似的倒霉至此?“滴滴——”喇叭声?闻录倏地站直身子四处张望,让他看看究竟是哪位好心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即将解救他于水火。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行驶到他面前缓缓停下,驾驶座上身穿黑色制服,肌肉鼓鼓,面无表情的大哥询问道:“先生需要帮助吗?”换成普通人兴许会害怕,闻录出生豪门,自幼习惯保镖跟随,一眼看出对方真实身份,外表看似司机,实际是维护雇主周全的保镖,闻录可太有安全感了。青年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谢谢你,我迷路了,正愁怎么回市区,可以顺路捎我一程吗?”保镖大哥表情未变,“我需要请示一下我的老板。”“好的。”闻录点头,礼貌站在车旁,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寒风浇不灭他心中逐渐燃起的火焰,万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也能体验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后座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龙章凤姿,眉眼深邃,奈何左边断眉叫人无法忽视。男人眼底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哦,原来你迷路了。”“大清早你急匆匆上哪儿去?”崔禹恒猛地拽住盛绍辰手臂。定睛一瞧,差点被他的熊猫眼笑死,“你昨晚坏事干了不少啊,保重身体呀兄弟。”盛绍辰扯开崔禹恒的手,生怕沾染脏东西,“少拿你堆满少儿不宜东西的脑子造谣我。”“少儿不宜关我这个成年人什么事,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正是比钻石还硬的时候,留着不用才是暴殄天物。”崔禹恒自鸣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盛绍辰与崔禹恒算发小,小学同班到高中,经常一起调皮捣蛋,崔禹恒毫无意外地长成个纨绔子弟,盛绍辰却因家风问题没心思更没胆子跟着发小乱来,且不提威严的盛老爷子,单单他大哥一个就足够他闻风丧胆。见盛绍辰一脸嫌弃不敢苟同的样子,崔禹恒勾住他肩膀,话题一转关心道:“听说你最近春心萌动,赶着送早餐?”若非崔禹恒提及,盛绍辰压根儿没记起这事,“闻录”两个字已经塞满他的大脑,令他无暇他顾。崔禹恒看他两眼呆滞,神情恍惚,意外地挑了挑眉,“失去兴趣了?挺快呀。”
顾忌盛绍辰的情绪,崔禹恒立即补救:“没关系没关系,下一个更乖,我给你介绍别的,保证是正经人,绝不整些乱七八糟的货色到你跟前。”盛绍辰在他们圈子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有他现身的场子,坚决抵制什么少爷公主。一切源于盛绍辰十八岁生日,崔禹恒为给他庆生,刻意挑选了一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儿送他。凌晨两点钟,盛绍辰衣衫凌乱地冲出房间,把舞池中狂欢的崔禹恒狠狠揍了一顿,脸色沉郁骇人,差点把他俩多年友情搞没。崔禹恒庆幸自己没自作聪明整点助兴的药,保住了盛绍辰的清白,否则即便盛绍辰肯原谅他,盛家也不会,盛家家风严格,一向看不上私生子,要么别在外面乱玩,要么藏严实点,假如因此丢了盛家的脸面,盛家会毫不留情将之抛弃。盛绍辰作为盛家主支血脉,上头有个厉害的哥哥,盛老爷子对他要求相对宽松些,他在盛家的地位仍举足轻重。当天回家崔禹恒被自家老头子打进医院,紧跟着亲自上门舍下老脸向小自己两轮的盛荀彰赔礼道歉,自那以后崔禹恒再不敢带盛绍辰上什么声色场所。“不需要。”提到自己心上人,盛绍辰耳朵发烫,摸摸鼻尖有点心虚,解释道:“我加了他好友,他今天有个面试,我没好打扰他。”“你傻啊!”崔禹恒恨铁不成钢地直摇自己的傻兄弟,言辞犀利:“这时候你就该开上你的法拉利去送他!”盛绍辰身体僵住,双眼发直,一脸“还可以这样”?“我……我没想到。”他尴尬地舔舔嘴唇,“下……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记住。”“算了,你个恋爱初哥果然需要兄弟我来把把关。”崔禹恒叽里咕噜同他讲了一大堆恋爱秘诀,把盛绍辰听得一愣一愣,眼神十分怀疑。“相信我准没错,我和人进酒店时,你还只会一个人躲被窝里玩夜光手表呢。”崔禹恒自以为帅气地邪魅一笑。盛绍辰当即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迟疑开口:“那我下次试试。”“这就对了嘛。”崔禹恒打了个响指,忽然反应过来,“既然你不是去送早餐,那你着急忙慌上哪儿?”话题重新绕回来,盛绍辰消散的怒火重聚胸口,恶狠狠道:“去找闻录。”“闻录?”崔禹恒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声音染上几分凉意,“你找他做什么?”盛绍辰讲了来龙去脉,崔禹恒抬手揽住他肩膀,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袒露得明明白白。“绍辰,你啊还是太单纯,他在欲擒故纵你看不出吗?”盛绍辰眉头渐渐聚拢,怀疑地咀嚼:“欲擒故纵?”“是啊,你仔细想想,他那天反常的举动,加上后面玩消失不联系你,是不是让你整日想着这件事,满脑子全是他?”崔禹恒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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