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缓缓就行。”盛绍辰匆忙抬手招呼吴阿姨,叫她别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摔到pi股墩儿看医生,传出去非得笑话死他。“小宝,真没事?还是叫医生来看看比较稳妥,可别留下暗伤。”任芳菲眉头紧锁,搀扶着盛绍辰坐到沙发上。“别!妈,千万别,我真没事。”盛绍辰赶紧打消他妈的念头,转移话题道:“大哥怎么回事?因为公司的事还是他自己的事?”任芳菲和盛明桦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清楚。”“你们没打听一下吗?”盛绍辰慢慢往后靠,皱着眉问。“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你爸在盛家没什么话语权,哪儿有门路打听啊,你大哥进去的消息我还是听一起喝茶的周太太说的。”任芳菲解释道。盛明桦摸摸鼻尖,“这不是才进去吗,要是明天还不回来,我再去老爷子那儿问问。”盛绍辰点点头,“我试探下我那些哥们儿的口风。”夫妻二人没反对,等着他发消息联系人。二十分钟后,盛绍辰脸色难看地告诉二人,“大哥好像牵扯到了命案。”“这……这孩子怎么会……”任芳菲想说盛荀彰怎么会和命案牵扯上关系,脑海里却浮现过往一幕幕,顿时哑了声,仓皇失措地看向丈夫。感受到妻子的视线,盛明桦僵硬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艰涩地吞咽一口唾沫,说:“我我……我,没关系,这些年我名下有不少资产,把房子车子那些卖了,足够我们一家三口到国外生活。”任芳菲闻言怔了怔,一点点冷静下来,“对,咱们手上有钱,就算盛氏破产,也足够让小宝舒舒服服的生活。”“爸妈,你们先别自乱阵脚,事情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盛绍辰握住他们的手,安慰道:“爷爷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盛氏没落。”至于盛荀彰,盛绍辰倏地记起自己八岁那年,年仅十五岁的大哥毫不留情射杀敌人的场景。冷漠无情,视人命如草芥,这才是完美接班人外皮下真实的盛荀彰。所以得知盛荀彰牵扯上命案,盛绍辰没有丝毫怀疑,这就是盛荀彰做得出的事。盛荀彰回到家, 已经凌晨一点半,他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 推门而入,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心脏咚咚直跳,似乎预兆着什么即将发生。喉结滚动,连吞咽的声音都被刻意压低,盛荀彰轻手轻脚,仿佛在拆一件易碎的礼物。橘黄的灯光暖融融铺陈在地板上,给寒凉的夜色裹上一层温度。他的心脏似乎也被这圈光晕笼罩, 逐渐亮堂。迈开最后一步, 站定, 穿过遮挡视线的墙壁, 客厅中的景象一览无遗。男人如灯盏般明亮的眼睛,霎时断电,甚至开始漏电。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剧里彻夜等他回家的人,也没有深夜为他点亮的灯。至于头上这盏, 估计是某人忘关了吧。呵呵。盛荀彰扶额笑出声,自作多情到这种程度, 只能庆幸没人看见, 否则大概是社死到想搬离地球的程度。他是上年纪了吗, 也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这种人本来就没人喜欢, 谁会愿意无条件对他好。伸手去关客厅的灯,他好像很久没有如此疲惫过, 快点回卧室洗澡睡觉,天亮还得起来处理前一天堆积的工作。“你回来了?”迷迷瞪瞪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盛荀彰关灯的手顿住。转过身,青年穿着宽大的白色老头儿衫,藏蓝色短裤,空荡荡的裤管衬得他的腿又细又长,腿上肌肉线条流畅柔韧,漂亮得如同画出来的。尤其他肤色极白,即使在暖色灯光下,依然白得晃眼。盛荀彰发现,闻录的脚趾头和膝盖居然泛着淡粉。他条件反射吸吸鼻子,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盛荀彰瞬间羞窘难耐,无措地摸摸后脖颈。他居然担心自己流鼻血!虽然闻录的腿确实非常好看。哪怕他不是传说中的腿控,仍然移不开眼。等到人走近了,盛荀彰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轻轻耸动鼻子,是水蜜桃的气味。“你换沐浴露了?”盛荀彰开口,诧异自己的声音有丝低哑。闻录揉揉困倦的眼睛,慢吞吞回答:“大概吧,郑阿姨好像跟我说过。”盛荀彰低头靠近再次闻了闻,青年估计睡前洗过头,头发有点炸毛,翘起几缕扫过男人的下巴,挠到了他心尖上。呼吸骤然变沉,视线从青年头顶移开,一米九的身高令他视线轻易穿过空荡荡的老头衫领口探到更深处。原来,泛粉的不止脚趾和膝盖。打了个哈欠,闻录终于记起自己干嘛来的,“你吃饭了吗?”其实吃过,以盛荀彰的身份谁敢怠慢他,但在局子里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和昌集团今次当真给他送了份大礼。离开公安局那会儿天刚黑,接到老爷子电话便马不停蹄赶过去,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才见到人。最让盛荀彰头疼的不是和昌集团,而是老爷子注意上了闻录,他自幼被老爷子作为盛氏继承人培养,注定所有都将奉献给盛氏,包括他的婚姻,豪门大族之间联姻再正常不过,夫妻俩没感情各玩各的,只要没闹到明面上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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