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能是没睡好吧。”其实他睡得很香,只是温香软玉在怀,多少有些放纵罢了。
诗诗实在是太磨人了,李知古想。
又是一室旖旎,床上春光乍泄,美珠落盘。
诗诗虽是一块石头,却肤若凝脂,乌丝如瀑,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媚眼如丝,嗓若莺啼,实为勾魂夺魄,媚人非常。
李知古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陷在诗诗的水眸里,伏在诗诗的细腻上,埋在诗诗的雪白间。
情海翻涌,爱意滚烫,情欲打翻了小舟,潮水淹没了游人。
李知古一次次地被潮水淹没,嗅到泛着甜气的咸腻,坚硬变得疲软,又在潮水的浸润下,再次变得滚烫。
热浪撒进海底的漩涡,漩涡里又涌出更多的潮水,潮水打湿了沙滩,两人在潮湿的沙滩上抵死缠绵。
诗诗细腻的皮肤上洇了一层薄汗,乌黑的发丝在脖颈处打着小卷儿,含情的双目里盛着一汪清池,池水偶尔泛滥,会顺着白瓷一样的脸蛋儿滑落到枕头上。
两处雪白细腻而甜软,像是玉香斋新做的鸡蛋甜羹,入口即化,顺滑甜嫩,口感绵密,令人含之上瘾、爱不释手。
雪白确似白雪,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碎了。
只需轻轻一握,雪白上便留下了淡红色的印记,恰似那飞鸿,踏了雪泥。
不知节制的飞鸿,失去方向的游人,一次次地从雪泥上踏过,在潮水里翻涌。
水乳交融,俗事尽忘。
李知古虽然是个不太聪明的郎中,却是个精气旺盛的儿郎。
但再多的精气也终有耗尽之日,药物终是外物,又怎能补给内精之耗呢?
精力旺盛的儿郎,逐渐变成了精神萎靡的郎中。
李知古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诗诗却实力大涨,在后山的一众精怪中,都有了个相当不错的地位。
李知古最近总是觉得头晕目眩的,抓药也总是忘了剂量,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师父对着他连连摇头,朋友也总是看着他叹气。
李知古有些莫名其妙,又微微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不是勇于直面问题的勇士,而是沉醉于温柔乡的一介懦夫。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不妨便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吧,李知古想。
“诗诗,我已知自己时日无多了,今生有幸相遇,是我万世之幸,来世,我们便做寻常夫妻吧。”
床第之间,李知古对着诗诗的眸子,情深深而意切切地如是说着,低头吻上了诗诗的唇瓣。
李知古知道,他活不过今晚了,便把自己浑身的精力都使出来,化作无尽的云雨,洒满了巫山的一草一木,含遍了朱唇的里里外外,踏遍了雪泥的每寸每毫,游尽了汪洋的每一个褶皱和崎岖。
终于,东方破晓,云雨退散,世间再无李知古。
诗诗又回到了山里,又遇到了好些个痴情儿郎,但在半昏半醒间,还是会忆起,曾有个小郎中,郎中叫李知古,李知古是个不太聪明的郎中,不太聪明的郎中说喜欢她,说要娶她为妻。
想到这儿,她总是会很讥讽地笑起来,但眉眼间又含着些未名的情素。
但不管怎样,每当天空破晓之时,诗诗都会有一个新的郎君,新的猎物。
坊间相传,山中有一精怪,以色为诱,喜食精气,杀人无数,而修为极深,年岁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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