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什么?”
庞静挖了一勺咸甜慕斯清口,等到奶油融化彻底,才慢慢开口:“我玩的圈子里,有个玩的花的私下找我,问我认不认识一个阳光帅哥,还给我发了那个人的背影照,我这一看这不是你,我认识嘛,但是我知道你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也没和他说认识。”她放下叉子,带着诡异的精神劲儿凑近,“怎么回事啊,刚来玩就让人瞅见了,你个艺术留学生,还穿着针织马甲衬衫去那家bar,想搞搞时代碰撞的行为艺术?”
三十几岁的人了,都会调侃几句就收尾,庞静也瞬间正色,“那家我劝你少去,虽然那里的年轻人玩得花,但是每个月都要有几个扯上人命的。”
“我不玩那种东西,就是单纯那家调酒师水平好,”计云阳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茸,“上次你来我家带的朋友,是本地的吗,你忙咱们没空聚,不如相互认识认识,我家里事快处理完了,还不着急回去,凑一起来个铁三角。”
“怎么啊,要下墓啊。”庞静只当是他回怼自己闲的,随口答应,下次有空一起聚聚,“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她人很好,人缘没得说。”
计云阳夹了一口米饭,塞在嘴里,没有太在意礼仪,“看样子玩得比你还花。”
“之前是荒唐过,但是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就算有心,身体也跟不上了。”
距离餐厅很远郊区,武馆里正在打沙袋雷路措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秋以欣停下了学校的无谓功夫,做事的效率直线上升,刘婶儿为此也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就这么一个下午,三份秘密伪造的dna鉴定结果就出现在了秋海、秋海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各自房子的书桌上。
秋海的那份dna检测上,秋以欣与秋志强无血缘关系。
秋海大儿子的那份检测里,弟弟与自己的父亲无血缘关系。
秋海二儿子的那份检测里,哥哥与自己的父亲无血缘关系。
每一份里还都有着可以联想到吴家的痕迹。
勾引起人性最根本的贪婪就是这么简单。
秋以欣这一步做完之后,没有着急处理关于股份继承的事情,她把重心放在了之前庞静留给她乐园的任务上,毕竟做局想要立刻见效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先等一个晚上酝酿。等到矛盾激化,她只要再去一趟秋海公司,给联合组办公室门口的举报信箱塞点谁都能无风险拿到的‘好’东西。
让一个普通的家庭互相亏欠拖垮,是报复仇人最简单的方式。
秋以欣坐在庞静的办公室里,滑动鼠标,翻看着往年的项目整理,一个个文件夹打开关闭,其中一个起名还停留在新建文件夹1的文件夹,引起了秋以欣的注意,她还以为是庞静的失误,但是习惯随手点开,里面各样的照片像是泡在水中的干紫菜加速繁殖,涌了出来。
照片拍摄的地点,有自己的学校、有自己参加培训去的学校,几乎前几年自己去过的地方,这些照片都有涉及。
但是这些照片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简单风景照,不少照片角落下就有她自己模糊的身影入像。
把这些照片按照时间编号,照片的清晰度和构图美感随着时间变化,越来越精致,完成度也越来越好,自己出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到最后她的镜头都拍成半身照了,视线就在相机摄像头附近的自己竟然都没有发觉。
照片更新的时间恰好停止在了,秋以欣主动找庞静搭话让她送自己上学的前几天。
这是怎么回事?
秋以欣自觉聪明,但是现在脑中这个问题,不知道是问给自己听,还是问给拍照的庞静听。
想要一个人改变天生品行,比登台还难,除非发生几乎致命的变故。
几年连续不断的跟踪偷拍,对于偷拍者不仅仅是癖好了,更是已经融进骨子里的习惯。
可是秋以欣知道的庞静,跟这个有偷拍癖好的人,半毛钱关系对不上,先不说专业的摄像机和镜头都是需要定期维护保养的,庞静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提过这档子事。从另一个生活习惯来看,一般一个愿意细琢照片的人,对于随时可能消失的美好都有难以阻挡的拍照欲望,可是她知道的庞静,除了在消息爆炸的时候拿最基础的手机出来回复一二,别说拍照了自拍都没有几张。
秋以欣因为感受过的外向内的感情很少,所以对于照片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十分敏感。她一张张来回反复翻看这些照片,上面流露出来的窥伺的恶意还有纯欣赏的喜爱来回跳跃,这种黑色与红色交织的迷雾般的感情,不仅让秋以欣难以以庞静为理由压抑自己的暴躁,甚至她想要大胆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照片上的感情,以她认识的庞静根本产生不来。
如果庞静早之前就喜欢自己,秋以欣当然喜闻乐见,但是问题是,这些照片真的是庞静拍的吗,还是庞静从别的偷拍人买断打算销毁,但是后来忘了呢。
秋以欣忍不住皱起了眉咬住自己的指甲盖。
偷拍成瘾的变态,不懂摄影的古板。
淫乱party的常客,诨话烫嘴的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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