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课代表课下把周测试卷发给大家。”下课铃声响起,纪楚整理着讲台上杂七杂八堆叠着的教案,默默在心底舒了口气。
总算是下课了。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尤其还是主科教师,纪楚每天过着朝八晚十的日子,日子不可谓不艰辛。
但谁让他学历一般,只是一个普通的本科,北上广深那种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哪怕只是一个普通高中,招教最低也是研究生起步。
思来想去,身为本科生的纪楚还是乖乖认命的回了竞争压力相对来说较小的三四线城市。
“小纪,下班了啊?”还没刚一到办公室,便有抱着课本出去的女老师跟纪楚打招呼。
纪楚腼腆的笑笑,“嗯,今天晚上没我的晚自习,所以下班比较早。”
闻言,女老师眼睛一亮,几步走到纪楚身前语气激动道:“那我前几天给你说的我那小表妹,要不小纪你俩今天凑时间见个面?”
纪楚一愣,这才想起李老师前一段时间给他看的女生的照片,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一不是想让自己和女生相处相处。
思及此,纪楚难为情的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艰难:“李姐,我,我……”
办公室里其他坐着的老师见纪楚一脸窘迫的模样便纷纷热情地替人打圆场:“李老师,人家小纪还没刚毕业呢,你就急着给人家说媒,好歹等人家先享受享受单身生活啊。”
“就是,人家小纪还这么年轻,你又不是人家父母,操这么早的心干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岔,不多时,上课铃声响起,李老师再想说什么也来不及,只得匆匆往教室赶。
侥幸逃脱一劫的纪楚轻呼了一口气,他拿上搭在椅背的外套,感谢般的跟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说了声再见便先行离开。
纪楚租的房子离他所在的容城二高很近,坐公交车差不多十分钟的车程。
关上房门,忙了一天的人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躺尸。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平坦的肚子适时开始工作,咕噜噜的响声叫人忽视不得,就在纪楚思忖着待会要做什么饭的时候,阳台砰的传来一声巨响,是花盆被打碎的声音。
纪楚当即睁开眼睛朝阳台看去,只见那不大的阳台上不时传出一阵窸窣的声响,纪楚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仿佛那高速旋转的陀螺,抿着有些发白的唇纪楚从沙发上起身。他步履维艰的朝着阳台一步步走去。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开阳台的门,还不等纪楚细看,那猝不及防闯入他眼帘的东西便使得他愕然惊叫出声。
“扑通——”,纪楚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左脚绊右脚踉跄着跌坐在地,白净清隽的脸上此时满是惊恐。
只见阴暗潮湿的阳台夹角内,此时正盘着一条足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目光阴鸷的黑蛇。
被扰了安静的警惕的黑蛇吐着猩红的芯子,弓起身体,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在纪楚身上。
被这么一个冷血动物盯着,纪楚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吓飞出来。
毫无缘由的,纪楚从小就怕类似于蛇这种冷情冷血的软体动物,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此时,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嗓子干涩到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蛇不断朝自己逼近。
就在纪楚以为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那匍匐爬行到他身旁的黑蛇却是低垂下了脑袋,整条蛇身可怜的蜷缩着,黑的发亮的漂亮尾巴尖儿轻柔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摩挲在他细瘦伶仃的脚踝,仿佛撒娇示弱一般。
纪楚被黑蛇不按套路出牌的动作搞得一愣,他呆呆的跌坐在地上,一时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好半晌,终于缓过劲的纪楚颤巍巍的开口:“你……你是想要我帮你什么吗?”
纪楚虽然被吓懵了但到底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见黑蛇对他并没有恶意,加上小时候曾听街坊邻居说蛇这种动物是有灵性的,只要人类不伤它,它轻易不会伤害人类,便不再那么神经紧绷。
果然,纪楚刚一开口,黑蛇就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向纪楚袒露出脆弱柔软的腹部,只见那处唯一白嫩的地方此时竟有着一道血淋淋泛着乌黑的丑陋伤痕,看上去霎是可怖。
也怪不得这黑蛇看似凶狠却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原来是受伤了。
如此一来,纪楚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松了口气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柔和:“我去拿药箱,你要乖乖的。”
黑蛇通人性的点点头。
纪楚大学打兼职的时候在宠物店工作过,因此替黑蛇处理伤口时虽有些麻烦但到底算不上多棘手。
给黑蛇打好绷带上的最后一个结,纪楚额头已是渗出细密的汗。
他起身喘了口气从厨房里找了些黑蛇可能吃的食物连带着黑蛇一起塞进了一个废弃的玻璃缸里。
而他自己经此一遭,却是半点吃饭的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