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冯凯也不再坚持,轻声安慰她,并向程宛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开了。“我陪你回家吧。”程宛对他说。闫敏柔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谢”,由着程宛搀扶着,慢慢的往前走。这个“相送”也只不过是到楼梯口,闫敏柔停下脚步,回头对着程宛客气道:“程警官……哦哦不对,程女士……”“叫我程宛吧,别那么客气。”“程宛……”轻轻地喊了一声,确认对方没有变脸,闫敏柔才继续说下去,“今天的事,麻烦你了,帮我忙前忙后,一直陪着我,我真是……好了,都到家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刚下车就忙的帮我,也没好好休息,真的辛苦了,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程宛说完,也回过身,向单身宿舍而去。眼见着程宛进了屋,闫敏柔才收回目光,转过身,慌慌张张向着楼上跑去,边跑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那个人已经发过来好几条消息了,每一条就足够让她心头一震、触目惊心。幸运的是,此人已经被自己提前设置了“免打扰”,所以这一路上,程宛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到了家门口,她快速地打开房门,走进屋内,并迅速把门关上。 2021年9月【29】西图澜娅餐厅的包房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程宛、单坤、魏树、叶晓霜。东南西北,一人一个方向,没什么厚此薄彼,也没什么亲密关系。这是程宛很久之前提出的建议,在她看来,这样有利于每个人坚持自己的观点,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说法左右。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思维。这是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可在程宛此时看来,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集体。单坤让自己参与其中,或许算得上一种“恩赐”。老实说,程宛不喜欢这样的“恩赐”,所以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单坤说,这件事涉及到熊萍萍,涉及到当初的绑架案,权衡再三,她还是来了,看看他们怎么说。“熊萍萍是跳楼自杀……”魏树先开了口。
“没有进行尸检?”单坤提出这个问题,显然他是替程宛开的口,甚至还专门看了眼程宛,奈何程宛没有反应。魏树和叶晓霜此时也对视一眼,显然是心知肚明,不过谁都没有点破,魏树也是中规中矩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案情从表面上看,并无疑点;所以关于尸检,我们还是安装程序,征求家属的意见。作为熊萍萍的父亲,熊大裕以‘不想破坏遗体’为由拒绝尸检,总体来讲,也算是合规合法,我们没有证据进行反对。”单坤点点头,回头看着程宛:“你怎么看?”“我可以说吗?”程宛挑了挑眉,带着些自嘲的味道。“当然可以,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是同事。”单坤理所当然地说道。听到这句话,程宛只是想笑;但看见另外两个年轻人期待t?的目光,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感动。垂下头,平复了一下矛盾的心情,然后再问魏树:“熊萍萍的火化时间是什么时候?”“明天。”“这么快?”“还有更快的。”魏树吞了口口水,接着说,“听说,这个熊大裕买的是明天晚上的飞机票,而且已经联系了陵园的人。也就是说,明天早上火化完毕,马上下葬,当天晚上就赶回去。一切行动行云流水,一分钟也不耽误,甚至连追悼会都没有。”“就熊大裕一个人来了,还要什么追悼会啊?”叶晓霜话糙理不糙,熊萍萍在熊大裕的新家并不受待见,除了熊大裕这个父亲和她还有交流,其他继母、弟弟,甚至是亲奶奶,对这个女孩都是非常冷漠。想当初,绑架案发生了接近48小时,他们才选择报案。从他们的只言片语来看,报案的初衷并非是解救熊萍萍,而是因为罗嘉豪开出的金额实在是太大,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并且还威胁到了雄金金的安危。也就是说,他们是想保护儿子,而非女儿。试想一下,在这样一个冷漠寡恩、厚此薄彼的一个家庭,熊萍萍怎能不感觉心寒;更何况,唯一的依靠--亲生父亲,又将她送入这样一个近似于牢笼的医院之中。她无处可逃,无人可诉,绝望之中,唯有一死,或许才能改变这无能为力的命运……熊萍萍啊熊萍萍,但愿来世,你能成为一个幸福之人。程宛轻轻地闭上眼,眼前似乎出现女孩笑若嫣花。她没有见过她的笑,但却可以想象。女孩不常笑,可程宛相信,她笑起来,一定是最好看的。“你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引得她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流了泪。程宛急忙擦干眼泪,勉强地向三个同事挤出一个笑容。沉默了片刻,她说道:“人死已矣,那桩绑架案,到此结束吧。”“你真的放弃了?”单坤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四目相对,程宛心里顿时有些挫败感,看来自己心里的不甘,让他看出来了。的确,程宛是不甘的,而且是极度的不甘。那桩绑架案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网暴、停职,它成为她职业生涯的污点,甚至是终点。为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作为一个狙击手,自己的责任就是解救人质,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她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在必要的时候,自己都必须去开那一枪。开枪救人,何错之有?还原真相,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当决定去做这件事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熊萍萍,这个直接受害人,所以她来到了河州。本以为停了职、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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