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喂鱼,鱼吃高兴了好宰。江饮冬:“篮子明儿给你。”回到自家门口,一只精巧的小竹篮靠在门边,里面装着一把蔫不拉几的蘑菇。他目光微顿,提起篮子,开门进屋。作者有话说:小鱼(气):江穷汉,你为什么拿他的蘑菇?冬子(淡定):喂鱼江饮冬手头被东西占满,两个篮子和一个装了好些斤杂粮米的布袋,他进了灶屋利落地把东西拾掇一番。锅里留的饭没动,已经凉了。江饮冬垂眼,腾出锅蒸上了米。做完这些,江饮冬去了他的屋子。他走时只锁了院子的门,未锁人鱼睡的屋子。江饮冬推开木门,入眼的便是移了位置的水缸,和地上快干的一小块水渍。他眉头拧起,未来得及扫视房中,就看见了床上一抹墨白交织的身影。那人鱼睡得心安理得,无知无觉,离近了还能听见睡熟打的小呼噜。鱼尾大咧咧地占据江饮冬的半张床,两条胳膊往两边伸展,床不够宽,一条露在床外,人鱼那白的跟剥壳鸡蛋似的前胸和腰肢全露了出来,邀人一般。他离开许久,尾部未化形。待看清鱼尾巴下面垫着的东西,江饮冬未放松的眉头又狠狠拧了起来。他就要收进柜子的厚褥子被人鱼当了垫背。江饮冬有些恼,他娘给做的被子,不能由着别人这样糟蹋,还是一条不知身上有没有腥臭的鱼。江饮冬黑沉着脸在床边站了会,动手想把被褥从尾巴下面抽出来。他随手一拽,被子上的人鱼身子翻了一半,又稳稳落在被褥中间。还没醒。江饮冬:“……”他松了被子,黑眸沉沉,忽然朝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脸伸手——“啪!”魏鱼猛地睁开眼,抬手就抽。他睡得正好时做了个梦,梦里他是一条被扔入大海的人鱼,海浪一下子把他掀翻了,然后又把他掀了回来,还没挣扎,就见着一条凶猛的大家伙朝他游过来……他一巴掌抽过去,就醒了。魏鱼打了个哈欠,水珠沾在睫毛上,脸颊有睡出来的红印子,看上去他才是受了欺负的人,看见杵在床边不动的江饮冬,诧异道:“回来这么早呀。”江饮冬咽了口气,黑着脸:“不吃饭你就接着睡。”“我就起来。”魏鱼尾巴留恋地蹭了蹭被褥,支着胳膊坐起身。江饮冬趁机抓住被褥边缘,猛地一抽,被褥从魏鱼pi股底下逃脱,差点把他给掀翻到地上。
“唉哟,”魏鱼在木板床上滚了一圈,被硌的难受,正想抱怨,偏头就瞧见江穷汉低头,鼻尖轻嗅手里的褥子。魏鱼白的发光的小脸咻的一下涨红。这、这是在干嘛,闻他的体香吗?江饮冬闻了一下便放下了被子。没有鱼腥,也无其他异味。他脸色好了不少,没弄脏的话垫一下也无碍。他准备将被子叠起来收柜子里,换一床旧点的薄被,天热了,用不着厚的了。一抬头便看见人鱼红着脸,愣愣地看着他。“看啥?”江饮冬挑眉。“没,没事。”魏鱼脸扭一边。一副心虚样儿。江饮冬推了推魏鱼,让他空出地方给自己叠被,魏鱼拖着尾巴,听话地往墙角挤,还有点小媳妇样儿,瞧着好笑。“何时爬上的我床?”江饮冬手上动作不停。魏鱼瞪大了眼睛,面上红晕未消又涂了一层,活像故意涂了姑娘胭脂的小郎君。瞧瞧说的什么话,说的他跟偷摸爬床的小妖精一样!倒也都对应上了……“天亮不久,”无可狡辩,魏鱼便心里便没了那些个心虚滋味,只是脸上热意未消,他眨着剔透清澈的眸子,道:“缸里不好睡。”“床好睡?”江饮冬叠好被子放进柜子,取出一床薄被放在床边,看到那条蜷在墙角的尾巴挨挨蹭蹭地要往被子上搭,对上他的视线,又一下子缩回去。魏鱼:“床睡习惯了。”江饮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的魏鱼连忙转移话题,“早晨有人敲门找你,我没吭声,他就走了。”魏鱼又心虚了,他吭声了,好像还被发现了。江饮冬动作顿住,掀起眼帘看他:“你被发现了?”“不算吧……”魏鱼觑了他一眼,飞快收回视线,见着江饮冬脸色有些不好,老实道:“我不小心应了声,被听见了。”“之后如何?”魏鱼摇摇头:“没人开门那人就走了。”“晓得了。”江饮冬点点头,看那个竹篮,他就猜到是谁,“我锁了门,没人进得来。”要是以往,纪宁主动来找他,还送了亲手采摘的蘑菇,指不定要乐坏了。而今朝,倒是懒得揣度那人心思。昨日熬夜,今个睡饱了觉,魏鱼感到腹中空空,揉了揉肚皮,摸到一把软肉。魏鱼:“……”美男鱼竟是没有腹肌的。他脑子里浮现昨夜光着上半身的江饮冬,那腹部的肌肉块,宛若精心雕琢出来的。汉子虽穷,身材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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