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条鱼尾光溜的坦坦荡荡,江饮冬做不到甩着家伙跟鱼比。于是便找了一处魏鱼瞧不见的位置,在院子拐角后门处。“你睡了姑娘还是哥儿?”魏鱼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闻到他身上有脂粉味就是睡了人?“你怎不问问我有没有睡男人,”江饮冬气笑,“我就不能无辜被人沾上味儿了?”“你想睡男人?!”江饮冬:“……”还真敢问。“没那惊世骇俗的癖好。”江饮冬背对魏鱼,边走边脱上衣,油灯的光照在他宽厚的背上,背脊肌肉随动作张合。光洁,没有任何划痕印子。魏鱼被拖曳着下沉的心渐渐往回升,他舀了一瓢水往身上浇,“那你去花楼,是想哥儿了还是想姑娘了?”“哪个都不想。”魏鱼看不见江饮冬,听到了他那的浇水声,“去那种地方凑热闹不成?”他一句跟着一句追问,江饮冬也随口一答。“去瞧瞧长见识不行?”“你专门跑去看人家滚床单?!”眼见那条鱼想的愈发离谱,江饮冬不逗了。“卖凉皮,熟人介绍了去,那处好卖。”魏鱼迟疑,“真没想那事的话……我平日也没见过你解决这种需求啊。”那边的水声一停,随即又响了起来,江饮冬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解决还要给你瞧见?”那倒藏的严实。魏鱼重新舀起一瓢水,在心里腹诽。他没接话,江饮冬也没再开口。他洗的快,洗完后穿好亵裤,拎着装脏衣的木桶,从黑暗中走出来。魏鱼还在仔细地清洗鳞片,一瓢瓢地往鱼尾上浇水,江饮冬在他旁边蹲下洗衣裳,魏鱼让再给他打一通水,洗着水不够了。“尾巴还难不难受了?”江饮冬问,提了一满捅水放他面前。江饮冬不问,魏鱼也不会主动说他尾巴的事。“不难受,就是有些发痒,还摸不着的那种。”魏鱼略微苦恼地摸摸自己的鳞片。
江饮冬这两日时不时会去看他的鱼尾,泛着晶莹光泽的鱼尾好似失了生机,虽还是美的,看着却有些不对味,好似那纯洁无暇的小白兔,圈在他这破落小院,一天天的变成了小灰兔。不过终归是只肥兔子。“明日在缸里好好歇着,别离了水。”搓完了衣裳晾起来,江饮冬顺手把魏鱼的也洗了。就这功夫,他身上又出了层汗。江饮冬两手托起魏鱼往屋里走,光着的上身没和魏鱼挨着,整个动作像将人鱼托举着往屋里般。鱼尾摇了摇,魏鱼不满,好看的眉毛皱了又松开,“你说我身上凉的舒服,为何不挨着我?”“我身上有汗,”江饮冬低头看他,“何况远水解不了近火,总不能图凉快日日搂着你。”“也不是不行……”魏鱼小声说,尾巴尖不受控制地甩了甩。“你倒大方——”江饮冬腰间忽的被柔韧潮湿的物件挠了把,腰线瞬间绷直,酥麻感传至尾椎,不禁往前踉跄一步,左脚绊右脚,前面摆着躺椅,摔上去的前一刻,他用力扭转了两人的位置。只听一声闷响,江饮冬的背狠狠砸在躺椅上,砸歪了,躺椅扶手折断戳到江饮冬肋骨,一阵刺痛。躺椅压断了一条腿,江饮冬一半身子在躺椅上,另一半在地上,魏鱼在他身上。江饮冬低骂声,这澡算是白洗了。魏鱼慌里慌张从他身上起来,手借力按在他腰上,对应的地儿恰好是腰后肋骨被戳的地方,江饮冬腹上的肉顿时崩紧实了。魏鱼红着眼眶松了手,一骨碌滚到地上,伸手去拉江饮冬。江饮冬顺着他力坐起来,那断裂的木屑扎的不深,起来时能感觉到,就是摔下去的那一下撞的重,这时候他肋骨还木着。他想扭头去看伤,有鱼比他更快,手臂拦在他腰腹,身子往他背后钻。魏鱼贴的很近,黑暗里,一大块的皮肤比周围的颜色深,鼻尖全是血腥味,他吓的脸色惨白。魏鱼松开江饮冬,甩着尾巴在屋里动撞西撞,点亮了灯,又掉头去看江饮冬的背,整个人都崩的很紧。江饮冬按住他的肩,“别慌,我没觉着多疼。”他不说话,定定的看着江饮冬,小脸失了颜色,平日没心没肺的样儿都散了干净,江饮冬松了手。魏鱼按着他的背,这回看清了。腰侧肋骨处被刮掉了一大块皮,血淋淋的,看着很吓人。他轻轻碰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哑声道:“伤了好大一片。”江饮冬勾着嘴角啧了声。怎么听着跟重伤难愈了似的。虽麻烦了些,但被人这样紧张着的感觉还不错。心口像是浸了温水,暖乎有舒服,连伤口处的疼都成了次要的。他扭头瞧自己的伤,半个手掌大小,看着渗人,其实未曾伤到要害,血也没多留。也是倒霉,正巧他没穿上衣。“快上药。”半晌,魏鱼才道。“不用,家里没那药膏。”江饮冬双手撑地站起来,伤口扯到,这点疼能忍,“这么晚了,多大点事。”“那去找郎中拿药,你们村的那个。”魏鱼固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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