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瞧瞧江饮冬的膀子肉,又低头瞅瞅自己,踌躇地点了点头。片刻后,他被江饮冬从水里捞出,按在凳子上擦干水,扔上了床。江饮冬紧接着上了床,侧身朝外躺,腰上没受伤那侧挨着床。魏鱼抻直鱼尾背贴墙,一张小床两人睡,竟也能隔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魏鱼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见江饮冬宽厚的背拦在床边,呼吸并不平稳,他朝那背上戳了戳,“你不趴着睡吗?”江饮冬呼吸一顿,闭着眼道:“趴着睡不着。”“那我帮你吧。”江饮冬睁眼,心里疑惑未问出口,身后贴上一具清凉的身体,一只泛着凉意的手来到江饮冬小腹,还有往下的趋势,他蓦地抬手按住。“帮什么?”嗓音有些哑。“你……那里支棱起来了,”身后的声音很轻,顿了顿,“我给你弄出来,能睡个好觉。”语气平常的像是在说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江饮冬:“……”“我自己不会弄?!”江饮冬声音拔高。重点好像不是这个……江饮冬木着脸,被这条鱼绕进去了。“方才擦澡你就起来了,一直没管……”身后那道声音有力地反驳,听起来还像在埋怨。“……”“老是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还受伤了。”魏鱼的心口砰砰跳,被江饮冬身上的气息冲昏了头脑。江饮冬受伤了,定会疼的睡不好,他帮忙让他舒服点。江饮冬想说他伤的又不是手,为何要他帮他,可他没能说出口。背后贴着凉凉的身体,脖颈上被喷洒了温热的呼吸,腹间按着只作乱扭动的小手,江饮冬被搔的头昏脑胀,手下松了力道,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便往下溜了去。江饮冬放空思绪,脑海里浮现魏鱼那张稠丽的面孔。身体得到放松后,浓重的睡意袭来,江饮冬迷糊间只觉魏鱼坐起了身,在床尾摸索一阵,细细擦着什么。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想,头回被人这样伺候,享受了个彻底。天不遂人愿,闹了大半宿的人没睡成懒觉,被外面的敲门声和喧闹声吵醒。村里的人扎堆凑热闹,围在江饮冬院门前,最前面站着个砰砰敲门的壮汉子。作者有话说:冬子:(翻身)(睡不着)小鱼:(探头)咋的啦?冬子:(脸红)我、我还想……
小鱼:zzz江饮冬的房子位置偏,村里人闲逛串门也不会逛到他这里。今日般热闹,还是头一回。“这刘多麦闹啥呢?”“他俩不是一直为宁哥儿的事闹吗?搞的人家一个哥儿难做。”“哪里哟,这可是哥儿的本事。我方才还瞧见宁哥儿和刘多麦一起,这会咋只有多麦一个了?”“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说冬子在屋里养了人吗?听说他为了这人,把宁哥儿给欺负了,多麦来为宁哥儿出气的。”这些看热闹的汉子妇人和哥儿聚一块,共享各自的听闻。“谁信啊,就江冬子无父无母的,抱个羊羔回家养还差不多。”“张冬子本事可大了。养着的姘头是个勾栏出来的,那姿色和勾人的手段,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好几天不出门。”一人笑的猥琐,似了解内情。众人最爱听这类桃色传闻,急着等那人继续说。“要说我怎的知道,还得问李老汉,他可亲眼瞧见了。”李老汉就是前些日子被江饮冬揍掉一颗牙的老鳏夫,他约莫三十五岁,因弯腰驼背,骨瘦如柴,人显老二十岁,还一副下流样。“李老汉!快来说道说道。”“哟,这呢!”被人喊着,刚到的老鳏夫忙挤到前头,吐沫直往人脸上喷,“那日我无趣,就想瞧瞧江冬子到底藏了啥好东西,就去翻了他家墙头,这一翻可不得了,就见着他院里一个穿着薄纱的哥儿,那细腰白皮,给我勾的魂都没了!”众人哄笑,“那可便宜你了,叫你这种人白看了去。”他们不管老鳏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图个刺激,这可比哪家夫妻干架都有听头。“什么我这种人!”老鳏夫不乐意,“那脏地方出来的人,别说被人看了,上头骑了知道多少人。”旁人又是一阵笑,应和几句。“那可不,没看都日晒三竿了,江冬子还没起来吗?”“壮牛都累坏了。”刘多麦早站在一旁听的皱眉,汉子们不是没说过下流话,但老鳏夫的话实在恶心,他心里生了焦躁,原没想引来这么多人看热闹。他脑子渐渐清醒过来,方才一股脑的愤怒消了不少。他好些日子没见到宁哥儿,自从偷钱买了江饮冬的帕子被他娘发现给揍了一顿,他消停很久,村里头也少有人说他和江饮冬的闲话,没把他俩放在一块比,他那股争抢的劲头也莫名降下去了。直到看见眼泪汪汪的宁哥儿,说江饮冬欺负他了,脖子上的那道淤青很刺眼。他愧疚又火大,觉得是自己这些日子没注意,才让宁哥儿被江饮冬辱了去,想也不想就上门质问来了。但他现在站在这里,被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包围着,竟然有了逃跑的冲动,他晓得,江饮冬一旦开门,面临的不仅是他刘多麦找茬这么简单。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