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看一眼,他就得出事。--灶膛里火烧的噼里啪啦响, 映着江饮冬一张,听见后门的开合声。魏鱼起了,还去撒了泡尿回来。“江饮冬,我被咬了。”魏鱼睡眼惺忪,哑着嗓子,走到江饮冬面前。江饮冬往灶膛里塞柴火,闻言瞥了眼他红肿的唇瓣, “你自己愿意的。”魏鱼打个哈欠, “我说我pi股被咬了。”江饮冬一顿, 眸光黑沉:“他娘的你赖我咬你pi股?”魏鱼懵的眨巴眼,脸蹭的红了,瞌睡也清醒了。他恼的很,“我说我pi股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江饮冬:“……”他淡然地收回视线,注视着灶膛的火苗,“你不露着,蚊子想咬也咬不着。”“你尿尿不脱裤子啊?”魏鱼觉得江饮冬在气他。“你用哪尿,”江饮冬瞥他下面,“还脱光了?”魏鱼:“裤子太大,我才解开裤腰,整个就滑掉了。”江饮冬掀开蒸锅盖,从里面取出今早蒸的大圆馒头,越瞧越觉得像某个东西,就是糙面的,不如那个白。他随意接了句:“蚊子咋不要你唧呢?”魏鱼小脸愤然,语气幽幽道:“许是蚊子不爱洗热水澡吧。”江饮冬手里的锅盖没拿稳,掉到灶台上,魏鱼哼了声,啪嗒啪嗒趿着布鞋出了灶房。瞧着笼屉里端着的糙面馒头,江饮冬没憋住笑。饭罢,江饮冬趁着日头还未升起,带着魏鱼上了山。往日江饮冬上山约莫不到一刻钟,和魏鱼一起,走了两刻钟还要久。江饮冬嫌他慢,魏鱼翘起脚,脚尖挑着不合脚的宽大布鞋晃晃,白嫩的脚跟在外面摇啊摇。反倒给了他抱怨没鞋穿的机会。江饮冬未多说两句难听话,便听他哎呦一声,方才得意的脚后跟就被野草扎了,没破皮,就是疼了一下。魏鱼站在原地,皱巴着眉头,也不说话。江饮冬挑眉,瞧着他的撒娇样,面上并无动容,“现在折回去,还能少吃点苦头。”“冬哥那么贴心的汉子,应当问我,是不是疼着了,要不要背着。”魏鱼认真指导。江饮冬笑了,“谁跟你说我贴心?”一个比刘多麦还高的大男人,脸皮厚不说,还比哥儿都要娇贵。“不乐意走你就在这待着。”
他们才上了小半截山,停在这儿,也遇不到蛇类的危险东西。嘁。魏鱼脸上期待一收,兴致不大地走到江饮冬边上扯他袖子,威胁道:“走了,你今日摘不到桑椹,晚上别想睡好觉!”江饮冬本要刺他两句,听得最后一句,便闭了嘴。夜里让他睡不好觉的法子,可太多了。山坡上遇到两棵不大的桑椹树,一眼望到树顶,上面稀稀拉拉挂着几棵小果,两人便往山里走。深山幽静,周遭空气也凉了些,正好舒适,魏鱼爬山出的薄汗都干了。他眨着晶亮的眸子在林中搜寻,忽地发现一棵粗壮的树干,仰头一瞧,有一枝垂着密密的桑葚果。魏鱼边喊江饮冬边朝树下跑,江饮冬朝这看来,瞳孔骤地一蹙,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魏鱼往前冲的劲被截住,撞到江饮冬胸膛,他脚步不稳,两人跌倒在地,滚了半圈。树林里的鸟叫声都静了下来。魏鱼从江饮冬身上支起身,江饮冬头发上沾了树叶,胸膛上下起伏,手还掌在他腰上,很牢固,很安稳。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映照着他的脸。空气很安静,有昆虫在树叶地下爬的咯吱响。魏鱼心神晃动,眼睫轻颤。他弯腰凑近,未得到阻拦,粉嫩柔软的唇瓣贴上那片紧闭的薄唇,腰间的手紧了紧,轻吻一触即离,魏鱼颈间又出了层细汗。心窝里好像藏了只兔子,乱蹬腿。直到腰间的手推了推,他从江饮冬身上下来。江饮冬看着魏鱼的脑袋顶,这人正弯腰佯装拍打裤腿上的灰,他唇角动了动,一声尖叫惊的林中鸟扑棱翅膀一阵飞。“有蛇!”江饮冬下意识托住跳到身上的人,警惕地打量周遭,方才他拉了魏鱼一把,不过是瞧见了猎户设的陷阱,魏鱼那一脚差点踩进去,并未注意到旁的。正值夏日,枯树叶不算多,地上的草丛稀稀拉拉,一眼望过去,没瞧见有蛇的影子。江饮冬视线一转,方才魏鱼站的地方,一条翠绿长藤从树干上垂落下来,在细风中轻轻荡悠。“……”虚惊一场,江饮冬一巴掌拍在魏鱼pi股上,“下来。”魏鱼扭扭臀,不乐意地挪了下来。这一番闹,不久前那个温情的吻,便都被抛到了脑后。江饮冬摘了一小篮子的桑椹,他不用魏鱼在底下接,篮子挎臂弯,自己踩在树干上,挑了个大饱满的摘。摘满了篮子,折了根长枝条,把篮子送到地上,再跳下去。魏鱼接着篮子,捏了颗桑椹送进嘴里,汁水爆开,今夏吃到最甜的东西。时辰还早,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下田的村民。麦子的成熟期,地里的人一日比一日多。江饮冬的麦地也快开收了,他这两日上镇将凉皮的事商议好,便能集中处理自己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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