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棍子扎的再狠点,自己可就没了快活的本钱。李秀才气疯了,他转挑着江饮冬离开的时段,怎么就被人逮住了。江饮冬面上覆着层寒霜,李秀才来找事他不意外,毕竟上回在酒席上落了他的脸面,但他竟然还把主意打在魏鱼身上,只想弄死这烂秀才。秦兴临走前,江饮冬专门找了他,将纪宁一事说一半藏一半。如他所料,秦兴当真认识纪宁,不仅印象极差,纪宁还同他有仇。江饮冬这才松了口气。但想起当初那个诡异预示的梦境,又隐隐生出不安。有种直觉,纪宁真如他对李秀才所说的那般,还会回来。江饮冬几步回了铺子,小方守在铺子,魏鱼回了院子休息。小圆犹豫了下,叫住江饮冬,“江哥,方才来了个客人,夫郎被人欺负了,这会正难过着……”江饮冬眉心微蹙,说了声晓得了,便撩开帘子,从灶屋进去。他回来时正巧撞见着魏鱼将李秀才怼的灰头土脸,并未吃亏。难不成前面发生的事,他没看见,小笨蛋真让人给欺负了?江饮冬进了院子,一眼看见了新买的躺椅上的人儿,翘着脚啃西瓜,吃的汁水吸溜响。“……”江饮冬踱步过去,魏鱼听见动静抬起头,下巴沾了一片红红的汁水,张开的小嘴娇嫩欲滴。“被人欺负了,难过的要吃西瓜来平息?”魏鱼镇定自若,抬手抹掉下巴上的西瓜汁,倒打一耙,“你又不在,还不让我吃块西瓜解解气啊。”江饮冬伸出食指,揩掉他鼻尖上沾的汁水,顺着他,“好,是我疏忽了,以后去哪都捎带着你行不行?”魏鱼哼唧了声,双眼晶亮,语气矜骄,“你还想把我栓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啊。”江饮冬忍了下:“……我自然是很想的。”魏鱼被哄高兴了,本就没生气,现下心情更好,“那你就只能想着喽。”他挪了位,让江饮冬坐上来,递给他一块瓜,“我还给你留了沙瓤的呢,可甜了,快吃。”江饮冬瞥了眼地上一小堆瓜皮,瞧着这瓜个头不小,净是被鱼啃的痕迹。“就一块?”魏鱼真诚点头,“和小方小圆分了些,我吃了些,好不容易留下一块哦。”江饮冬不吃他这招,将那块好不容易留来的瓜放下,肃着脸去摸魏鱼的肚子。魏鱼躲不及,隔着衣服被摸到肚子,他忍不住笑出声,“有点痒。”江饮冬轻轻按了按,“没觉得胀?”小肚子装了大半个西瓜,隔着衣服都撑得圆圆的,江饮冬这么一说,魏鱼才觉得是有些胀胀的。
他不好意思地拿开了江饮冬的手,小声道,“你不按就好啦。”江饮冬尽量温和,“西瓜吃多了容易受凉,要适量。”魏鱼不承认,“我没吃多少呀,可能我胃比较小,一吃就显呢。”“……”江饮冬踢了踢脚边的瓜皮,一脸木然,“嗯,你胃小,没吃多少。但下回也注意,听话?”魏鱼咬咬嘴唇,看着江饮冬为了哄他,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简直要美上天了。于是,他勉为其难点头,“晓得了,我身体倍棒,吃再多也无碍的。”江饮冬一顿,莫名觉得应当阻止他说这句话,但想到要哄着鱼顺着鱼,还是忍下了。他三两口吃了最后一块瓜,顺道把地上的瓜皮拾掇了。--傍晚两人早早回家,魏鱼牛车上被颠的有些不舒服,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到家后,江饮冬碰了碰他汗湿的鬓角,“怎么了?”魏鱼眨眨眼,“没事,就是在想这几日都没看见江秀才,也不晓得他现在如何了。”江饮冬瞥他,“魂不守舍,闭门不出好几日。你出了主意,应当清楚的很。”魏鱼笑的贼兮兮,“不是我的功劳,秦兴才是关键嘛。”“你让他直接和江连摊牌了。”江饮冬沉吟片刻,直截了当地说。“你猜到了?”魏鱼脸上的兴奋瞬间变幽怨,“怎么还接受良好,都不怕大堂弟出什么意外吗?”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秦兴和江连同他和江饮冬的情况一样,如果他们俩成了,自己届时和江饮冬挑明心意,也更有信心一些。往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他赖着江饮冬,却给他生不了崽,两人要共同承担不少压力。虽说眼下江饮冬对他很好,他也瞧出了汉子的真心,娶亲一事大抵是汉子口头吓唬他玩的,可他心里还有点点没底,想再等等。只是到底等什么,他也不清楚。江饮冬观察着他的表情,反问:“会出什么意外?我瞧着江连对秦兴也是有情的。”江饮冬一早便发现,魏鱼对秦兴和江连之间事很是关注,若说是因为他好奇,倒也说的过去,但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当初李秀才和纪宁的事闹的人尽皆知,李秀才又和吴秀枝成亲,魏鱼都不怎的感兴趣,却在秦兴来后,反复念叨他和秀才的暧昧情愫。“因为他俩都是男人,所以不可能在一起?”江饮冬问。魏鱼咬了咬唇,犹豫道,“也不是说不能在一起……还要看他们能不能坚定地走下去,以后没有崽什么的,会生出很多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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