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没有用错词语的概念,祁峟一行也懒得纠正。骂人嘛,难听就成。结果对了过程就不重要!祁峟:……祁峟不理解。不是,兄弟你才十岁啊,你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嚣张跋扈?你怎么敢比孤还“暴戾傲慢”?还有,孤这么高贵端方的长相,不说一看就是真龙天子吧,至少也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吧。怎么,小兄弟你眼就瞎成这样,把孤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你是笑话孤呢还是笑话孤呢。真让人郁闷!崔海河站在一旁,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他也没少来过安府,安家这些护院,他看着都眼熟。怎么这群眼高于顶的仆人,竟是连他这么个一部尚书都没记住?你们这么智障,你们大人知道吗?还有,安小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顽劣了点,从前也没见这小子这么混账啊!怎么,从后院搬到了前院,亲娘祖母不管教了,亲爹祖父就把孩子带成这熊样?真是唯恐孩子命长啊!祁峟崔海河站在原地生闷气,既不走也不搭理人。安小孩更加气愤了。只见他捧着一个上好的和田玉质的匣子,一下又一下地掏出珍珠,一个又一个地扔出来。扔暗一一下。再砸暗二一下。再扔暗三一下。再砸暗四一下。……最后砸崔海河一下。暗家军们都身手矫健,稳稳地躲了过去,还不忘接住珍珠揣入怀中,来自散财童子的馈赠,不要白不要。崔海河老胳膊老腿,没躲过去,那枚珠圆玉润的珍珠正中眉心,砸得他嗷嗷叫唤,读书人的体面和矜持,就这样碎了一地。安小孩见终于命中一人,这才开心,道:“叫花子们,满足了吧,这些珍珠,可够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连皇帝小儿都得不到这么好的珍珠,真是便宜你们了。”祁峟:……无辜中枪。祁峟目测了下珍珠的大小成色,感慨道:很好,直径20的紫色淡水珍珠,确实比他要求的18奢华气派些。 七成谷租
祁峟好心地扶了扶崔老尚书,两鬓斑白的老人捂着头佝偻着腰的惨样,便是他这么个暴君看了,都于心不忍。皇家暗卫很是上道的呵斥安小孩,道:“这就是你们安家的规矩吗?你们长辈没教过你们要尊老爱幼吗?”暗一身材高大魁梧,板着脸说话的时候,看着格外冷肃,又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沾染过血气,手上还有不少人命,随便一开口,便吓了安小孩一跳。傲慢的小男孩蜷缩了下,躲在一旁伺候的小厮身后,颇有些恼羞成怒,他跳了跳脚,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爷爷可是工部尚书!”“得罪了我,你不得好死!”暗一从没被十岁的孩子这样威胁过,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袖子一撸,就想去教训安小孩,然不待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祁峟一个眼刀,暗一便悻悻退了下去,上头的火气也消了不少。跟着陛下微服私访呢,可不好太过嚣张。万一因此惹怒了陛下,下次这种好差事,可就轮不到自己了。安家的护院在安小孩的命令下,抄起了棍棒,警惕地将祁峟一行人包围。领头的人眼睛瞪大,嘶哑着嗓子低吼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在我们安家门口撒泼,还敢辱骂我们安家的小少爷,休怪我们不客气。”皇家暗卫们见势不妙,立马拔剑出鞘,银白的冷光反射在脸上,令人见而生畏。安家护院们看着手中的木质棍棒,再看看来人清一色的制式佩剑,心里又惊又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惹了不该惹的人。来者不善。恰逢安家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出门采买,眼尖的领事立马看见了她,派遣小厮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安家老夫人的大丫鬟是记性好的,立马就认出了崔海河崔尚书,忙嬉笑着脸,向崔尚书讨好赔罪,也不忘绷着脸,训斥没长眼的护院小斯,更不忘示意书童将安小孩带走。“贵客驾临,多有得罪。不知这位公子是……”老丫鬟向崔海河恭敬行礼,还不忘打探祁峟的身份。崔海河摸不准祁峟的意思,只指指天,不说话,神情暧|昧。能贴身伺候老妇人的人,自然是个人精。老丫鬟立马请人去书房主院寻安尚书和尚书夫人。还顺带殷勤地笑着,引祁峟一行往里走。崔海河倒是给她面子,准备跟进。祁峟却不耐烦,脚定死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道;“贵府高门大院,我们这些寒酸人家,就不多叨扰了。”崔海河迈出去的脚立马收回,场面一度尴尬。大丫鬟连连陪笑,急的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恨不得倾尽毕生努力,好留住眼前的贵客。但到底有心无力。看她实在焦急难安,祁峟大发善心地站在原地,虽没进安家大门,却也没甩袖就走。安尚书和尚书夫人很快赶来,九十余岁的老妇人也拄着拐杖姗姗来迟。“不知陛下远临,侍奉不周,多有得罪。”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