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大户的崛起往往与盘根错节的巨大的姻缘网密不可分。如果他强行打破了这个姻缘关系网,或许,放奴分地的事就简单不少。当然,家族与人口迁徙之前,他需要先把那二十年的租税收了。凑不齐?那就出徭役。刚好祁峟打算在每个地方都建设个医庐和学堂。顺带在水患频发的地方建设大坝水渠。正是缺徭役的时候。也该是时候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老爷、富绅老爷们体验下被鞭子抽打赶工期的快乐了。若是不愿迁徙?那更简单,或是编点有的没的、闹鬼的小故事恐吓一下;或是给这个地方安排点酷吏,让他们多多收税、极力压榨富绅,也不需要用多么新的花招,只肖把他们压榨农户的手段用上就行。不给百姓上私刑的官老爷就温和点待他;不草菅人命的官老爷就放他一命……总归有的是法子让人在一个地方待不下去。再不济让锦衣卫挖点贵族老爷们的八卦消息,在民间肆意传播。什么儿子非亲崽啊、儿子肖想小娘啊、傻憨子睡猪圈吃猪屎喝猪鸟啊……都会是百姓们喜欢听的笑料故事。精神攻击吓不走、武力威胁赶不走的人,那就让他社死,让他无颜在待在旧乡故地。其实祁峟觉得这个法子有点不太道德,毕竟大祁人重视祭祀,视祖宗的亡灵地为家族起源地。搬离起源地就是不忠不孝。让祖宗一个人睡在冰凉的地下更是不仁不义。所以,如果大家实在舍不得搬走,那他是个善良的好皇帝,他当然不能无视大家的愿望和请求。留下来,可以,没问题。但是需要放奴、分地。也不需要解放所有的奴隶,只放那些贪小便宜买来的、身份清白的奴隶即可。也不需要分出所有的土地,只需要给放出的奴隶一人三亩地即可。贵族富户依然可以保留大量的土地。但若是迁居他乡,那么一切的一切,可都要从头开始了。土地、房产。全部按人头分。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嫌少?土地就这么些,大家都是异乡人,异乡人凭什么厚此薄彼。你过往家世牛逼,他的祖先一定就差吗?
嫌条件差?那你自己找人盖、自己花钱买。好房子当然是有的,只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取的。祁峟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行。他将想法写在小纸条上。用蜡密封了,连夜给远在北境的明柯将军送去。明柯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是他远在北方最坚硬的依仗。县制起源于春秋楚国,郡制起源于秦国,经过历任法家志士的不断发展完善,郡县制成了秦汉以后的地方政治体制。这是我们民族的宝贵财富,功劳不仅仅在于秦始皇,也不单单在于楚武王熊通、秦穆公嬴任好等诸侯王……,吴起、李斯都值得铭记。(下几章先写点乐子--,放奴分地和南越换地过几章在写,主角先罢朝几日。)(这两部分太苦大仇深了,不够欢乐,也轻松不起来,太严肃了,作者写点乐子缓缓。) 三寸金莲明柯收到信的时候,正在和将士们喝酒,通红的篝火熊熊燃烧,静谧的夜繁星闪烁,人语声四起,歌声飘向远方。黄沙流动的北大漠萧条静谧,透着神性,人烟罕至的地方驻扎着大祁最精锐的部队。明柯一边喝酒、一边听徐有钱汇报军务,也没什么大事,翻来覆去都是些老话题:粮草伤药还有剩余、军中庶务一切正常、士兵们有些思念家乡……徐有钱啰嗦一堆,明柯也没听进去几句,只道:“昨日守城胜利,狄军退出北大漠,兄弟们有大功,应受重赏!”“此事务必禀告陛下太后。”“金银珠宝、土地屋宅,务必给兄弟们落实到位!”“大家在前线拼命,后方帮不上忙就算了,绝对不能拖后腿。”明柯这酒气熏天的样子,一看就是喝高了,喝高了的人哪里还剩什么脑子,徐有钱也不和明柯计较。他随意关心了几句巡防工作的安排,见一切妥当后才放心地点头,也不拦着明柯和将士们行酒令。徐有钱很少喝酒,意识就格外清醒,他眼睁睁地看着明柯将一卷带有蜜蜡的信纸展开,毫不忸怩地当了手绢使用。明柯将那小小的纸片抹在嘴上,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嘴角的酒水,他一时气恼,吐槽了句“没用的东西”。转手就把纸片扔进了黑暗处。徐有钱:……徐有钱想了半天,觉得不对劲,他连忙低头寻找明柯口中那没用的东西。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他懊恼地抓住明柯的侍卫军,低声问道:“明柯将军刚刚随手扔了什么东西?”“上面可有记载什么隐秘情报?”“不知道啊!”“似乎是一只鸽子送来的情报。”“灰色的大肉鸽,可胖乎圆润了,这么胖的鸽子还能飞那么老高,真是神奇。”鸽子!灰色的胖鸽子!徐有钱一整个崩溃,刚刚那东西,一定是陛下的亲笔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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