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人命的。”“除非……”王玥眉头皱了皱,“除非他们内斗。”说什么来什么,王玥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来传话,“陛下,大事不好,三公主四公主斩断了信王殿下的手,信王殿下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信王的兄弟姐妹在皇宫门口跪了一排,求陛下为他做主。”小太监话讲的匆忙,重点却是没落下。祁峟抚过城墙上的朱红色古砖,对王玥道:“走,去看看。看看信王是怎么惹了我家姐姐的。”祁峟神情闲适,一副看戏吃瓜的悠闲模样。王玥却不淡定,她斜眼瞥见了血淋淋的一双手,心里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却又不得不在祁峟面前保持仪态,只能惨白着脸,跟着祁峟走。一路风声潇潇,血腥味弥漫了一路。王玥恶心了一路,祁峟却没什么感觉。行至宫门处,信王的一应兄弟姐妹确实跪成了一排,锦衣华袍的年轻人成排跪在皇宫门口,实在是稀罕的景致。附近不少乡里乡亲都凑在一旁看热闹。祁峟收整了情绪,好整以暇地瞧着诸位年轻的堂亲。“各位远道而来,怎么还给朕跪下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礼。”祁峟假惺惺地关怀诸人。各位人精自然没把客套话当真,忙哭诉道:“陛下,我兄弟一行入京不易,如今更是遭了歹人残害。”“我哥哥的手断了,命也是保不住了。”“求陛下为我信王府做主啊!”信王,哀帝的异母弟之一,无功无过的透明人。他死在哀帝前面,信王嫡长子便成了名正言顺的二代信王爷,其余诸子女,都领了郡主、郡王的爵位。“歹人?”祁峟轻启红唇,“那是你们公主姐姐。”“说吧,信王怎么得罪了三公主四公主?”信王的兄弟姐妹们都支支吾吾起来,如果只是寻常宗室小姐,得罪了也便得罪了。可若是公主殿下……“哥哥向几位殿下请安问好,不知怎么得罪了几位殿下,就被残忍地割下了双手。”年轻的小孩惯擅长抖机灵,避重就轻地模糊了事情的真相。祁峟不置可否,只淡淡吩咐宫侍,“请太后回宫,告诉她,四位公主入京了。”模棱不清的一句话,愣是被宫侍抓住了重点,他飞快地拔腿就走,迅速跑到户部巷,将正在办公的夏妍请回宫。“娘娘,三公主四公主与信王一家起了争执,陛下等你回宫主持公道呢!”
夏妍心里惊讶不解。她是见过几位公主的,几位公主都是苦命人,年纪轻轻被杜后送去了寺庙修行拜佛,二十好几了依然是孤家寡人。这四位公主的性子虽然冷淡,却也不是霸道不讲理的类型。不受宠爱的公主再怎么尊贵,也是不会对堂堂王爷放肆的。除非那王爷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夏妍怀着狐疑的心思回了慈安殿。陛下并四位公主和信王一家早已等候多时。信王冷硬麻木了的尸骨、鲜血淋漓的双手就摆在最惹眼最醒目的位置,差点把夏妍吓个半死。她哆嗦着坐在主位上,暗自镇定道“说吧,怎么一回事?”王玥公平冷静地讲了事情始末,“信王调戏‘民女’,反被公主误杀。”夏妍:……夏妍错愕地瞥向祁峟,祁峟点头以示赞同。夏妍:……呆滞、茫然、无措。祁峟冷静地咳嗽了一声,盖棺定论道:“信王有错在先,公主出于自保的缘故误伤人命……”“双方均有错处。”“信王已亡故,死者为大,信王的过错可以无视。但四位公主位高权重,行事却如此偏激,该罚。”祁峟瞧了眼夏妍,道:“您是中宫嫡母,教养子女是您的责任义务。”夏妍秒懂,忙道:“公主犯错,该罚,该罚!”她命人取来公文数许,当着信王家眷的面送到四位公主手上,“哀家的女儿犯了错误,自然是哀家亲自责罚!公主行事如此鲁莽,这几日就不要出宫了,待在宫里吃斋念佛,为信王殿下祈福。”“也好反思你们的过错。”四位公主长于乡野,性子冷淡,有公主之实而无公主之名,论起身份来,比祁邖还不如。这四位公主在祁峟出生前就远离宫廷了。因着四位公主的连续出生和正常生长,皇子却死了一个又一个,哀帝便看四位女儿碍眼,特意求了杜后将四位公主逐出族谱。夏妍此举,算是恢复了她们的公主身份。祁峟很满意,便把凌乱的事故现场留给了夏妍,道:“信王死在京都,就葬骨京郊吧。”话落,他深沉地瞥了眼信王的亲眷,补充道:“祁汣也睡在这里。”信王家眷不认识祁汣,但却不蠢,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倍受帝宠的宗室,还是生在在京都的那种。也不敢有异议。祁峟又追问道:“信王可有子嗣?”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暂无。”“长兄尚未议亲。”祁峟高深莫测地点头,“既然是无子而终,那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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