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秃头了,就连白头发都没看见一根。荆无侧头用脸颊和肩膀将手机夹住,一边听着阮玉宁的念叨,一边起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应两声再发表下看法,表示自己在认真听。阮玉宁这通电话来得非常巧妙,荆无还在思考能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去打动霍承峥他老爹,他这通电话直接帮他把问题解决了。‘你们家最近有没有发展虚拟现实方面的计划?’荆无刷刷刷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举起来,敲敲桌子,示意霍承峥往这边看。霍承峥眉头蹙起,思考几秒钟后摇了摇头。荆无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了解,低头在最开始的那张白纸上划掉些什么,又重新写上新的东西。阮玉宁的电话粥,在下半场信息技术交流大会的开场提示音中结束。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荆无到底还是打破了他‘惜字如金’的传统,“你在那边注意点,前两天刚报道那边发生一起枪。击。案的新闻,别以为待在学术中心就安全。”说完,荆无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没给阮玉宁留下任何反应时间。想到阮玉宁这么多年一直在将他当崽儿养,荆·岁数以万为计量单位·无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一些大家族里面排辈分。二十几岁的大学生回家,追着穿肚兜的三岁娃娃pi股后面跑,嘴里还说着‘爷爷别跑,给孙子抱抱’一类的话。怎么想怎么诡异。见荆无挂了电话,霍承峥这才开口,“你又想搞虚拟现实的项目了?”“算是吧。”荆无神秘一笑,“等着,我把策划书写完。看在你无偿给我打工的分上,给你家提供个赚大钱的点子。”“吹吧你就。”“哎呦喂?!那你等着被我打脸吧。”“行啊,我等着。”霍承峥挑眉,顺势放下狠话,“想拿策划书跟我父亲换2n光刻机的使用权吧?你要是真能说服我父亲那条大白鲨,我跟你干到我父亲退休。不过同样的,你要是说服不了,就别再惦记着拉我当壮丁。”末了,霍承峥又补充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来,“我还忙着谈恋爱呢。”荆无:“……”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熏得慌。“成。”荆无爽快点头,当着霍承峥的面晃晃手机,“录音了,别想抵赖。”霍承峥:“你特么还录音了???”荆无对他扬起一抹‘没想到吧’的微笑,在脑海中向自家蠢萌系统提出要求,[统儿,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传到我手机里,我知道你录了。]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系统14588:……虽然它不是人,但它的宿主是真的狗!
机身微微震动两下,荆无脸上的笑容又不怀好意了点。霍承峥又打量了他两秒,不再说话。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感觉后脖颈有什么东西在往里吹风,凉飕飕的。由于新生刚入学,加上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教学活动统一实行军事化管理。在实验室将准备拿去‘贿赂’霍氏总裁的商业策划书框架整理好后,荆无带上霍承峥给他准备好的行李,卡点走进宿舍楼门。报道时间三天,荆无没有加入什么社团的打算,在最后一天才不急不缓赶过来。军训分营时间很赶,就在报道结束后的第一天。因此,当同宿舍三个已经组团开黑的舍友们,注意到荆无还未领取军训服后,全都懵了。“不是,哥们儿!明天就分营了啊,你咋连衣服都没有?!今年拿不到军训学分,你明年还得再来一次!”当封景明手机屏幕变灰,右上角的战绩从0-9-1变成0-10-1后,一下子从被三人坐满的床铺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冲进荆无的房间。不过荆无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能力受限,可不代表神识,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力受限。于是,在清晰地看到封景明那场开局八分钟送了十个人头的惨案后,对闻讯也跟着凑过来的翟灼与易安投去同情的眼神,“为难你们了。”封景明先是愣了下,然后顺着荆无的视线低头去看。下一秒,封景明手忙脚乱将手机藏在身后,尴尬地打着哈哈,“失误失误,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说完,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咳,行了行了。”封景明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老四他没拿军训服吗?”“不拿军训服他就没身份牌!没身份牌他就没有分营资格!没分营资格他就军不了训!军不了训他就拿不到学分!拿不到学分他就……”“停停停停,可闭嘴把你!还扯上排比句了。”易安连忙出声将封景明打断。让他这么说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易安用食指轻推鼻梁上的眼镜,“要不联系下辅导员,看看有什么补救措施?”“不用。”荆无摇头,“我不用军训。”荆无话音一落,不算太大的房间先是陷入迷之安静,之后三名当事人异口同声,爆出足以把房顶冲破的喊叫。“什么——?!”“我不用军训。”荆无又重复一遍。他停下完成了大纲框架,正在填补策划书内容的手,转过身来轻叹口气,“保送生若有正在进行的科研项目,是可以让导师写证明信,然后去对应学院学生科开具免训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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