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等人极其惊骇,西营拱卫都城,正是由沈浩领军。沈云之着甲胄,一边召集人马,同时命人发信号,她返回时就命丛帧率军坠在后面,只要支撑到他们支援就逢凶化吉了,一边吩咐玲珑将柏夫人等人安置到隐秘安全的地道密室中。
她飞身上马,往城门飞驰,城墙上定有沈浩安排的叛徒,正在伺机打开城门,唯有她才能震慑住他们。
等沈云之到达墙下,城墙边混乱喧哗,守将被暗杀,城门已被打开了第一道。
几位副将惶惶,互相猜疑,不敢信任,才让叛徒有机可趁。
见侯爷已到,安定了不少,城墙上声音一下变小,沈云之一道道命令下去,捉拿可疑之人,并令人呼喊援军将至,投降不杀。
沈云之带人艰难抵抗了半个时辰,丛帧与她里应外合,初解危局,她下楼来命人寻找沈浩,俘虏也不知道沈浩何去,沈云之略一沉思,当即上马,急切回府。
沈涛见大势已去,心中不甘,趁着混乱黑暗偷偷带人从密道潜回城中。
彼时柏夫人见城中人心动荡不安,沈云之怕她心中不好受,早让人请她一同去密室避风波,可她拒绝了,坚决留在院中主持局面,她抱出沈昭,让玲珑带去同卫安怀兄妹二人作伴。
她心思剔透,平日里亦察觉到枕边人的异动,多有规劝,只是难敌沈浩心中的魔念。
“英娘”
柏夫人闻声走出房门,沈浩急忙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柏夫人后退避开,她四处望去,悲伤心痛,留下保护她的府兵si的si,伤的伤。
“英娘,快,快带上小昭和我走,我们去塞外,去天玛部落,我和他们大王子英娘”
沈浩僵住了,夫妻多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陌生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会今夜会si多少人吗!我们辛辛苦苦付出的心血,培育出来的优秀年轻人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折损在内斗中,只因你一己之私。”柏夫人恨地牙根颤抖。
“不,不是这样的,英娘,我这么做从不是为了私yu。”沈浩狰狞地低吼。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柏夫人失望叹气。
这时,近卫回来了,他告诉沈浩,小姐不在房中。
“英娘,小昭你抱去哪了?告诉我,我们把她找回来,不要让她落在沈云之手中,我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我以后都听你的,求你了。”沈浩哽咽起来。
“宜镜心x坦荡,她绝不会对小昭不利,反倒是你,你自私自利,铸成大错,你将使她终生蒙羞。”柏夫人目光犀利。
“不,会害了小昭的不是我,只会是沈云之,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侄nv,她是个妖魔鬼怪。”沈浩情绪激动,脖子青筋暴起。
“住嘴,宜镜是我们亲自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来历不明,你为了开脱罪责,竟然信口雌h。”何止柏夫人骇然,周围人亦如是。
“你不知道,当年大嫂怀胎七月,大夫就诊断出是个si胎,大哥和我担心大嫂身t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所以就没有说出来,只是暗中吩咐大夫开引产的药,我和大哥亲眼看着大嫂喝下去的,可是孩子没有打下来,再请大夫上门,胎儿竟si而复生了。大哥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但我没有,由si转生本就违背常理。我知道你不敢相信,我当时也是将信将疑,许是大夫诊断错了,也可能是药不重,胎儿强健才无事,可自从她生下来,一连两年病歪歪的”沈浩顿住,犹豫不决。
“小孩子身t不好也是有的。”他所说种种,并不那么令人信服。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沈浩艰涩开口。
“当时大哥大嫂急得不行,神婆说她魂轻,需请个德高望重的出世之人护持,恰逢大哥回京述职,听闻虚尘大师乃是当今一等一的高僧,便七次前往云光寺恳请,大师被大哥诚意打动,便答应了,结果大师过府一看,当场大惊失se,我们几次三番求问,大师竟说她是命理重续之人,运道天定,不能g涉,并让我们不要再拜见他。我们启程回北越后不久,虚尘大师就圆寂了,然后他的弟子空见大师便接任了主持之位。”
沈浩神se复杂地望着柏夫人,上前包住她冰冷的双手,柏夫人惊骇到脑子乱糟糟的,不一会才回复冷静。
这时左右近卫也回过神来,出声催促沈浩,耽搁太久,就出不了城了。
“和我走吧,英娘,有机会我们再拿回一切,除去魔头,救回小昭。”
一如往昔的温柔语调,却令柏夫人痛苦万分,她用力ch0u回手,语气坚决:“我不会走的,你也不能走,我们必须为这城里城外的不幸负责。宜镜就算是妖魔鬼怪出身,那又如何,这二十年来,她为北越的繁荣安定鞠躬尽瘁,其心之善,其政之仁,天地可鉴,但你标榜除魔,所作所为却令人不齿。这满城的血泪,令我心碎,这短短一夜,多少人魂归冥府,被迫断绝父母之恩,伴侣之ai,骨r0u之情你不悔吗?”她捂住x口,气息不匀。
“英娘,我”沈浩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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