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的问题:
“何晋江!你又想做什么?!”
“你出来!”
“何晋江!你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实验?!放我出去!!!”
一声又一声,无人回应。
陆长佩终于哭了。
几乎是绝望地,癫狂地,他拔掉自己手臂上的注射管,鲜红的血液从手臂处冒了出来,滴落在他剧痛的小腹上。
痛!痛痛痛!
剧烈的疼痛激发出身体里最后的求生本能,他挣扎翻滚,“砰”的一声,再次撞在玻璃之上,皮肤之下的鳞片像一把把钢刀,要戳破他的皮肤而出。
虚汗、眼泪、血水,接二连三的阵痛挨过,实验箱背后的观察人员似乎终于有了动静,蓝色的药水灌了进来,缓慢的淹没他的口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长佩的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蜷缩在角落。
喉咙底已经沙哑的没有力气再叫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唇瓣上的一片烂肉。
可眼泪还是在流,可心脏还是在跳,可他还是活着。
毫无尊严的活着。
他早该习惯这样活着。
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他能抓住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
甚至、他甚至不知道,何晋江又想要把他变成什么样。
从鱼变成人,再从人变成鱼,只要何晋江想,研究人员一定能做到,至于他愿不愿意,他痛不痛,他那点可笑的尊严,那些都不在何晋江的考虑范围内。
身边的药水在退去,原本旋在头顶的那件西装外套随着水位的下降落了下来,轻柔地落在陆长佩的脸上,像是淬了毒的吻。
陆长佩已没有力气挣扎拒绝,只能睁着眼迎接铺盖而来的黑暗,在那人的气味之中无处可逃。
这次的实验都要持续多久呢?
他们又想剖开哪里?鱼尾,肚子,还是全部身体的骨骼?
他还能活着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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