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原本打算等蒙军退了,你平安回来后,就给你们完婚,谁知道……”她不胜惋惜:“妹妹怎么病成这样,真可怜……”“可怜?”完颜宁桀桀地笑,“我有什么可怜?娘娘才是真可怜!”她抬头注视皇帝,衅意冷笑:“汴梁一场大疫,官家知道柳娘子景况如何么?太后不许她留在宫中,可并没不许你接济她,这几年来,官家有问过她一句吗?”她仰天大笑,尖利的笑声回响在宏丽庄严的大殿之上,令人毛骨悚然:“我真糊涂,官家连满城瘟疫都不管,全凭民间医家自己研治方药,又怎会理一个嫁作人妇的女人的生死?娘娘,你知道么,莺儿已经死在相国寺了,可莺儿之后有纨纨,纨纨之后又会有谁?你身居凤位,哪一日得以心安?假若与我异地而处,你能活着离开钧州城么?”她笑着摇头,鄙夷而悲悯:“可怜!你才是真可怜!”皇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潘守恒汗如雨下,趴在地上磕头:“长主疯了,疯了,病中言语不能当真,陛下息怒,臣去请太医……”承麟亦叩首道:“此事乃臣之过,臣思虑不周,又未能妥善照料妹妹,以致她猝然看到褒忠庙中的碑文,惊痛攻心,急病疯迷,陛下若要降罪,臣请与妹妹一同承担。”“我疯?”完颜宁仍在笑,“你们才是疯了。”她环视众人:“你们为权势、为妄念、为贪欲,一个个颠倒黑白,说出多少疯话,做出多少疯事,到头来却一个个成群结党指鹿为马,非要说我疯了……我不是疯,我是个孽障,本就不该到这世上来………”她一忍再忍,终于无法再咽回喉中腥甜,一声痛嗽,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伏倒在地,不断咯血,雪白的衣衫上溅落无数猩红的圆点,看去触目惊心。皇帝原本气得发抖,见她突然呕血不止,似将不治,怒气渐平,皱眉道:“呼敦,你带她回去吧。” 故国乔木(九)埋骨≈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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