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人知道您是心疼小人了。”永安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他眼神坚毅,仿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这皇宫中宫人众多,若是个个都像小人这样说点自己可怜的身世就引得主上同情而赏赐可不好,皇宫需要有规矩,有了规矩才能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的生存下去,所以……”永安顿了顿,他继续道: “所以您不必赏赐小人这些,太子殿下给的已经够多了,陛下也经常赏赐下人,真的。”永安一直婉拒,燕行月也没办法硬塞,只能尴尬的把金瓜子收回到了盛放金瓜子的小碗中。晚些时候,永安叫了晚膳伺候燕行月食用,这晚膳才吃了一半,就有宫人来报,说是艮元来的姑娘们来谢恩了。燕行月正在不顾形象的啃着小厨房里专门为他做的酱板鸭和酱香猪肘,小太监来通报的时候,燕行月吃得是一嘴的油,双手也脏兮兮的。“永安!”燕行月慌了一下,赶忙叫着永安。永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让小太监请姑娘们到泰华宫正殿一旁的小暖阁中歇息,说太子妃收拾好了就出来见她们。然后永安便指挥着寝殿里的下人们,打了热水,尽然有序的替燕行月洗漱重新更衣,以最快的速度打整好一切,然后揣着还没吃饱的肚子去了小暖阁里见了艮元来的姑娘们。这些姑娘卸去了在会同馆时那样艳丽魅惑的妆容,露出自己原本清秀的脸庞,一个个看着都是稚气未脱的少女,让燕行月不由得想起了他还活着的时候,学校里那群天真可爱的学生们。“都还是一群孩子啊……”燕行月喃喃自语,他免了姑娘们的行礼,听她们顶着一张大红脸稚嫩的感谢,燕行月的心中情绪万千,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群未成年的姑娘们差点成了褚邪的姬妾,心里也痛恨着艮元。姑娘们感谢完燕行月,又在暖阁里待了一会儿,陪着燕行月说了会儿话。燕行月的职业病犯了,要姑娘们好好学习,说教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来。“太子妃殿下说话好像我哥哥的夫子。”一个小姑娘忍不住吐槽道。燕行月闻言愣怔了一瞬,他抬眸看向说话的小姑娘,只见她被同伴们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提醒她怎么能这样说话。燕行月低低的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说: “不要怪她,确实是本君说的太多了……”“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关于本君的身世。”燕行月淡淡道, “因为本君的生父不喜欢,所以将本君扔在庄子上多年不闻不问,庄子上的夫子也从未尽心教过什么,所以……才会劝你们好好读书,大启皇宫中的教书女官可都是大启非常优秀且有名的,要珍惜才是。”姑娘们一一点头答应,一阵阵欢笑声在泰华宫的小暖阁中传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小暖阁之外,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雕花镂空的窗户边静静地看着暖阁中笑得一脸明媚的燕行月。
那黑影摸着自己的胸腔喃喃自语: “心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来啦!!!!!!有没有在等四川省考的小伙伴啊!天气越来越热,眼见着褚邪与燕行月的大婚之日将近,皇宫也渐渐起了蝉鸣,热意熏得宫中的人困意浓浓,站在阴凉的廊下也忍不住频频打哈欠。褚邪方才才从校场回来,因为天热,训练的士兵都有好几个中暑晕了过去,褚邪干脆直接放了将士们几天的假,还赏了他们清凉去火的绿豆汤,去去身上的暑气。从校场回到泰华宫,褚邪并没有听见往日里那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看见艮元来的姑娘们与燕行月说话嬉笑的身影,他愣了一瞬,装作没事似的左右看看,张望着,到处找人。那些艮元来的姑娘们没在就罢了,就连他的太子妃都没在泰华宫。褚邪叫了几声永安的名字,对方没有响应,倒是永安的小徒弟长英匆匆站了出来响应道: “殿下您回来了,太子妃和永安师傅都不在,他们方才离开,去了文华殿说是监督姑娘们上课。”也不知道为什么,褚邪听长英这么说着,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泛起了一股酸意。褚邪不明白这酸意从何而来,他心里不舒服,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闷在心里,憋得越久,他便越坐立不住,最后都站了起来,在正殿里踱步,一时间整个正殿中的下人们都紧张地不敢大声呼吸。来来回回走了一阵后,褚邪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猛地挥手,直接朝殿外走去,长英急忙跟上去,但褚邪却是摆摆手道: “不用跟来了,孤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你让人在宫里备好去热凉爽的糕点和冰酪,待会儿太子妃回来了怕是要用点。”长英恭敬应下,而褚邪也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朝着文华殿的方向走去。文华殿里褚邪锁住的泰华宫并不远,毕竟小时候他也是在那里读书习字,跟着世子们在宫中学习,世子们的年纪比褚邪要大,他们弱冠之后,褚邪也没再文华殿中学习了,久而久之文华殿就空了下来。如今宫中迎来了艮元的姑娘们,文华殿重新启用,褚邪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往文华殿去过了,如今再往这个方向走,心中倒是多了一份异样的酸意和委屈。褚邪到了文华殿,但他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去,也没有叫人通报,他悄悄的从偏门进去,凭着自己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经验,一路走到姑娘们上课的地方,他果真在室外看见了同样偷偷观察姑娘们的燕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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