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臂拢紧她,又道:“我也不乐意和人说话,他们只会张嘴骗我,模样比鳄鱼更丑。”
“不会的,先生,以后不会再有人骗你了。”缇慕懂得一个人从出生起近二十年活在虚伪的阿谀奉承里,那种伤害经过时间沉淀,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拜占过得比我强。”霍暻突然自嘲发笑,“他不愁吃穿用度,没被父亲关过禁闭,一群没继承权的私生子为了活命成天跪地上当佣人,没有毫无血缘关系的大哥同他争抢。”
缇慕心惊,“原来先生也会嫉妒别人。”
“会,我当时十一二岁,嫉妒拜占嫉妒的发疯,每天摔门砸碗,去军营喝酒不着家,给阿妈气的直哭。”
公子哥儿浑身酒气,松开她,在小妻子面前坦然承认,“阿爸回来看我犯浑,说我投错胎了,没那个好命,还罚我两天不准吃饭。”
怎么可能不怨,缇慕听懂他对父亲的心结,明明和拜占少爷平起平坐的地位,却过着截然相反的生活,吃着本不该是大少爷吃的苦。
可他又尊敬父亲,急于得到父亲承认,久而久之,活成了一个矛盾体。
霍暻懊悔的揪住自己头发,喑哑着,握紧拳头锤自己胸口,“我早该想到今天,父亲根本不是想送我进监狱杀诺坤,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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