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烨带着沈庭珏从飞檐走壁,衣摆拂风身姿轻灵。沈庭珏趴在他背上,往底下看,四处都是人影,热闹到可驱散冬日的严寒,沈庭珏一时心神恍惚,想起了自已在苏州城的童年,那时他很爱凑热闹,家境又殷实,经常出府逛街买东西,买糖人买糕点,买各种小玩意,同寻常人家的小孩一块挤在人群里头,走到哪里,身后还总跟着一群家丁,如今想来,那已经像是隔了上辈子的事一样。当了暗卫后,热闹的童年便离他远去,每天都是在暗卫营里度过,没日没夜地习武。失忆后,相府将他养得很好,长公主和丞相从来没有追问他一身伤的由来,住的院子给他挑最好最向阳,还特意栽种了几棵红豆杉树在院中,说那是叫“长寿树”、“吉祥树”,种院子里能让他延年益寿,衣食用度也都是给他最好的,管家也对他特别好,无微不至地关心,生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在相府的那段时间,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有父母疼爱、无忧无虑的日子。萧寒烨敏锐感觉到沈庭珏突然有些情绪低落,微微侧头:“怎么了?不开心?”沈庭珏收回思绪:“没有。”萧寒烨觉得就是有:“想吃什么?孤带你去买。”沈庭珏攀着他肩头,将脸深深埋在他后颈处:“刚吃饱没多久。”“可以再吃,吃胖点也没关系。”萧寒烨把他往上掂了掂:“瞧你现在,太瘦太轻了。”沈庭珏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后背。有关系。胖了不好看,还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明月皎皎,灯烛跳跃,挑出一方温柔,萧寒烨吃完晚膳,便去跟玄虎卫商议明日山上的事,回来后只见沈庭珏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庭珏听见动静抬起头,伸手拍拍床边。太子殿下将他这行为自动定义为他在邀请自已颠鸾倒凤,嘴角一勾,几乎是扑着进了轻纱帐,很像个喝了酒想欲行不轨的醉汉一样。沈庭珏下意识手脚并用想先爬开。萧寒烨快了一步,拥着他压倒在枕被间,将那松垮垮的寝衣扯得滑下肩头,双手在他身上游走。 敢爱便说,想要便要红烛帐暖,一吻过后,沈庭珏衣衫凌乱,眸光莹润,脸都红透了,像三月桃花似的又娇又嫩,萧寒烨瞧得愈发心热,用力吻住他,要把胸腔里的爱意都表达出来。沈庭珏勾着太子殿下的脖颈,将自已往上送了送,发出引诱般地回应,看着萧寒烨的视线青涩又真诚,同时还有无法掩藏的爱意。
萧寒烨抱紧着他,一腔爱意化为水,在波涛骇浪的身躯内部里变为另一种沸腾的湍流,十指相扣,从始至终都未松开过,甜蜜感情随之化作一张大网,将两颗心也紧密地缠在一起。直到后半夜的时候,萧寒烨轻抚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在他额头落下细细密密地亲吻,用鼻尖蹭着沈庭珏的脸颊,一声一声地唤他,满心欢喜。沈庭珏眼神有些迷离,波光潋滟,引得萧寒烨再次蠢蠢欲动,却又不敢接着胡来,生怕折腾得小暗卫明早起来又说十天半月不能碰他之类的话,那可太折磨人了。巫山云雨多风流,与心上人鱼水之欢甜甜蜜蜜,那种感觉真是爽快到让人心醉神迷,好像怎样都得不到满足。沈庭珏舔了舔唇,浪子本性隐隐暴露,动情的眸底漾开波儿,显得表面那层青涩似乎只是伪装。他面颊绯红,攀着萧寒烨的肩,小声说:“再……再来……一次?”敢爱便说,想要便要,真诚才最可人。这是冯管家教他的。太子殿下顿时心中一荡,头晕乎乎的,有些如梦似幻。美人主动贴上来,这样的诱惑,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又一番折腾下来,沈庭珏是彻底睡着了,萧寒烨将人紧紧拥在怀里,眼中嘴角全是笑意,心情简直好得不像话,这般一相处,更觉爱到骨子里,什么都想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块。萧寒烨又要了回热水,替他将身上仔细擦干净,两人相拥而眠,一直睡到卯时时分还未醒。往常这时候,作息优良的太子殿下早就起来练武了,吴德全在外头听了会,里头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吩咐下去,让内侍煮些温补的吃食备着,等殿下起身了再送过来。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尉迟盛急匆匆出现,拍了拍肩上的落雪:“殿下呢?”吴德全看了眼紧掩的房门:“还未起,你……”冯管家赶忙插话,语速飞快:“尉迟将军若无火烧pi股、迫在眉睫、天要塌下来的重要事,就待会再来。”吴德全抖抖胡子,将脑袋偏向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尉迟盛挠挠头,粗黑的眉毛紧拧,好像在掂量着他要禀报的事算不算重要到天要塌下来的那种。习武之人向来很敏锐,沈庭珏听见外头有谈话声便醒了过来,只是浑身酸疼到不想动,抬手推了推萧寒烨。太子殿下将脸埋入他肩窝处,很有几分沉迷于纵情声色的颓懒。沈庭珏脸颊还是红的,嗓音有些哑:“尉迟盛找殿下,应该有要事。”“有要事就已经敲门了。”萧寒烨环住他的腰,凑上去强亲了一下,感觉自已又来了精神,拉高被子,就要将两人裹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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