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沈庭珏才忽然想到有问题要问对方,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殿下刚才跟六皇子谈了些什么?”萧寒烨道:“孤问他为何会跟烈火帮那群人混在一起,他说自已当年被江湖仇家的追杀,是大当家救的,便跟他一块回了山寨。”沈庭珏有些震惊,感觉六皇子此举实在过于草率,那么随随便便就跟人上了山,万一对方是个采花贼,那还不得被吃干抹净。沈庭珏问:“烈火帮归顺了朝廷,那六皇子之后是要跟着回京,还是怎样?”“不知道,管他呢,都是大人了,自已想干嘛就干嘛,出了什么事也得自已负责,怪不了谁。”萧寒烨道:“把他看管得太紧,反而吃力不讨好,况且孤又没义务照看他一辈子,能护他活着长大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接下来的路,他得一个人走。”沈庭珏抱着枕头,脱口便回:“那我呢?”我也是大人。萧寒烨很满意他能有此一问,又有机会能表白一番,完美地诠释了兄弟哪有媳妇重要的双标:“你不一样,你是要跟孤过一辈子的,一路相携,同为一体,哪能跟他相提并论?要是你跟他一同落水,孤肯定是先救你。”沈庭珏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去接这番话,但觉得不回应又不太好,为了不让自已那么不好意思,便很破坏气氛地回了一句:“可我会水,不用殿下救。”萧寒烨好笑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孤把你放在心里第一位。沈庭珏耳后滚烫,望着床顶:“是。”我说是就是。水声哗啦,有脚步声响起,估计是美男出浴了,沈庭珏先见之明地抬手,挥出一道劲风,将屋内的灯全吹熄,免得太子殿下又光溜溜地出来,非常有碍观瞻,毕竟自已可是斯文人。萧寒烨:“。”萧寒烨被他的举动逗笑,一本正经:“太黑了,孤看不见。”沈庭珏没吭声。夜视能力那么好哪里可能看不见,况且有夜明珠,一点都不黑。萧寒烨遭到无视,表情略受伤,用一块大手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朝床边走近。沈庭珏又缩进被子里,将被子侧边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睛。并不是我想看,只是睡不着。太子殿下虽穿了件里衣,可衣带并未系好,大大方方地敞开着,基本等于跟没穿一样,眉眼与唇色都被热气熏得有些红,肌肉线条优美,年轻的身体结实而又精悍,一看就知很有爆发力。
沈庭珏顿时又控制不住了自已,想入非非,用“真不知道有何不敢看的,整得好像跟小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的理由击退那股害臊,将整个脑袋都钻了出来,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殿下,目光非常纯洁,完全没有在想那档子事。萧寒烨还以为他会装睡,见状觉得很有必要让小暗卫见识见识自已在床帏中有多厉害,当即将大毛巾随手一甩,勾唇一笑上了床,一副“山贼恶霸要开始跟抢来的小美人搞洞房”的架势。沈庭珏稍微矜持了一下下,随即被太子殿下抱起来抵在墙壁,肆意进退,眸底很快便染上了一层朦胧水雾。哪怕纵情放肆是黄粱一梦也好,至少此时此刻,一切都很好。————————城中虫卵毒还未彻底解决,玄虎卫拿着宋安石调配出来的药丸,挨家挨户分给那些还没染上病的,宋安石研究解药弄到半夜,趴桌上小睡了一阵,醒来后见外头天蒙蒙亮,起来洗漱一番,背着两个大包袱,顶着黑眼圈去找尉迟盛:“这一袋是药包,让染病的百姓们沐浴时加入水里便可,这袋是药丸,也拿去分给他们,一天一粒,连服三天,自然就好了。”“好。”尉迟盛赶忙带着一众玄虎卫出门分药。宋安石哈欠连天,继续回屋睡觉去了。 真是越来越有恃宠而骄那味了天光彻底大亮,萧寒烨把满脸通红的小暗卫从被窝里费力扒拉出来擦药,弄完后,沈庭珏已经红成一只熟透的虾米,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斑斑吻痕,他紧紧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宛若重伤昏迷。萧寒烨好笑,单手将人揽入怀中,吐息暧昧,轻轻咬着他耳朵。沈庭珏动了动,将耳朵从他嘴里拽出。两人手指相互勾着,萧寒烨贴在他耳边低语:“知道孤现在想什么吗?”沈庭珏从鼻子里挤出个类似于“哼”的气息。萧寒烨便当他是在说“想”,低头亲了他一口,语调温柔:“孤现在只想余生都像现在这般,把你牢牢锁怀里,片刻不分。”沈庭珏将脸埋入他胸口处,装死片刻,双手环住太子殿下的腰,抱住他,算作无声地回应。萧寒烨嘴角一扬,缓缓抚着他背脊:“继续睡会。”一室静谧,又有心上人在身旁,这样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感觉天天恩爱缠绵都不够,沈庭珏时不时就眯着眼睛偷看太子殿下,被发现了就红着脸,猛地将脑袋缩进他怀里,没被发现就再多看两眼,舔舔唇,心满意足。萧寒烨抱着软乎乎的小暗卫,一点起床的动力都没有,很想这样跟他一块躺到天荒地老。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不允许。吴德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殿下,去打探焚火堂底细的暗卫回来了,您现在可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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