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床下则是一堆衣衫,此情此景,傻子都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有眼尖的一瞄,当即震惊道:“那那那……那不是康王吗?”闻言,围观群众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事关皇室颜面,负责城中巡守之职的侍卫司当即将事情汇报给上头,闻惊崆听闻消息,只好依依不舍地亲了下夫人和儿子,匆匆进宫,一路上都在小声骂骂咧咧,他娘的,早不睡晚不睡,偏挑合家团圆吃年夜饭的时候睡一块,忒气人!闻惊崆到养心殿时,却听闻承桓帝去了相府,暗叹一句“命苦”,掉头出宫直奔相府。承桓帝正拉着秦司岩比拼酒量,却反而将自已灌得醉眼醺醺,见闻惊崆出现,着实愣了许久,才缓缓认清对方是谁。闻惊崆来回折腾,跑出了一身汗,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番,承桓帝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嗯?你说那楼兰王女跟谁睡了?”闻惊崆凑近,提高嗓门:“康王!”声音之大,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承桓帝一激灵,惊得打了个酒嗝,脑子瞬间清明,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相府众人也没想到除夕夜还能吃到如此大的瓜,齐齐“嚯”了一声,丞相翘了翘胡子,险些嚎出一嗓子“斯文扫地”。叶舟遥却听得有些晕,看向闻惊崆:“你是说,那楼兰王女跟景王相约去城北的画舫游湖,结果,却反而与康王……衣不蔽体地躺在同一张床上?”闻惊崆点点头,也搞不懂这一桩风月案到底是怎么个弯弯绕绕。丞相问:“景王呢?”闻惊崆表情微妙,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自已先憋不住“噗”地笑出声,捂着嘴,自顾自在那乐不可支。这副模样一看就知还发生了什么好戏,萧寒烨踢他一脚:“说。”“……咳咳!”闻惊崆清了清嗓子,换上严肃脸:“禁军是在另一艘画舫找到景王的,他正同纪家二小姐在一块。”承桓帝皱了皱眉,缓缓问:“在做什么?”闻惊崆憋笑,咬文嚼字:“坦诚相对,同榻而眠。”萧寒烨瞬间领悟,抱着胳膊,唯恐天不乱地乐出声,“啧啧”摇头,承桓帝却气得整张脸都绿了,须发大张,恼怒拍桌,连连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大过年的,居然给他闹出这等斯文扫地的丑事,可真给皇室长脸!沈庭珏适时倒杯解酒茶过去,又劝了一句“勿要气坏了龙体”,乖巧懂事,简直比太子殿下还像个“孝子”。
承桓帝喝了口解酒茶,感慨一声:“唉,要是皇子们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沈庭珏眯了眯眼,对自已是个“乖孩子”的定义又深了几分。并非他自夸,而是人人都这么说。 这誓发得够毒海提娜觉得自已作了一个美梦,在梦中与太子殿下行那等羞人之事,悠悠转醒后,却听闻自已与康王衣不蔽体同床而睡,还被不少人亲眼撞见,惊怒交加,叫骂之声大到街上都听得见。虽然她玩过的男人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清白什么的早没了,但还是非常恼怒,气居然有人敢算计自已。涉事几人以及众大臣都被传召到了金銮殿,承桓帝神色莫测,先是安抚了楼兰王女和纪家庶女,保证此事必定要给她们一个交代,随即看向萧崇睿,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都给朕交代清楚。”萧崇睿适才醒来后也是好一阵暴跳如雷,到了自家父皇面前,只能尽力压着脾气,表示自已很冤,他分明是跟表妹出门逛街,至于是怎么同楼兰王女在一块,他当真一点都不知情。萧崇睿粗喘了几口气,恶狠狠指向萧堇泓,一想到对方玷污了心仪的表妹,禁不住面色狰狞:“是不是你?绝对是你设计陷害本王的!”萧堇泓醒来后也莫名其妙死了,心情同样恶劣得很,只不过他素来懂得收敛脾气装可怜,皱着眉头拿捏出一副茫然憋屈的姿态:“二皇兄错怪臣弟了,臣弟那时正同王女在画舫上游湖,之后为何出现在另一艘画舫,王女又为何同二皇兄在一块,臣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况且我们四人皆是中了迷药,这其中定是有人作祟,此事还请父皇明察。”一番温和言辞之后,又抹了些泪,完全将自已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承桓帝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众大臣脑袋挤在一块,小声讨论。虽说娶了王女能从中捞到好处,但康王应当不会蠢到用此等手段来损害自已的名声,况且双方同时昏迷,一看就知是着了别人的道,至于景王,将王女送到康王床上和同纪家庶女闹出丑事,这两件事对他而言不仅没半分好处,反而得不偿失。于是……所有人不由将目标锁定在了太子身上,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萧寒烨抬了抬眼皮,众大臣迅速收回视线,抬头望天。眼下局势,承桓帝只能找个最适合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丞相身上:“沈爱卿,这事就交由你来查。”丞相是中立派之首,素来刚正不阿,由来他查此案最为合适不过。虽然本人并不是很乐意。大过年的,丞相只想待府里与妻儿喝茶聊家常,而不是查劳什子的风月案,也不知哪个家伙这么会来事,等自已查出来后,定往死里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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