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珏问:“为何?”萧寒烨往桌上一趴,朝他勾勾手。沈庭珏坐着没动,警惕看他。萧寒烨吩咐吴德全将这一大锅牛尾汤送去养心殿,随即上前打横抱起沈庭珏,大步往内室走。阅小画本无数的沈小侯爷瞬间就脑补了一系列活色生香的画面。萧寒烨低头看他:“孤怎么感觉你有点激动?”沈庭珏眉头一皱,双唇一抿,隐隐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萧寒烨笑出声。沈庭珏耳根通红,表情清冷,拽住他的耳朵:“谁?”“孤,孤很激动。”萧寒烨真是越来越喜欢他这母老虎一般的气势,简直野到了心坎里,将人到放到床上,压了过去,在他耳边蹭蹭:“以后别熬那些补汤了,孤不需要,不信可以证明给你看。”声音低沉又性感,实在很难让人把持得住。沈庭珏舔舔唇,四肢并用缠住他,心跳飞快:“不信。”回答得十分流利。萧寒烨嘴角一扬,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深吻下去,非常努力地身体力行,证明自已真的不需要喝任何补汤。另一边,头次收到东宫送来的大补汤,承桓帝非常受宠若惊,觉得自已近段时间也没干什么父爱泛滥的事,太子的孝心真是来得莫名其妙,以至于让他对这片拳拳孝子之心不禁产生了怀疑。承桓帝摸着下巴,像是在观赏着什么古董物件一样,盯着那锅牛尾汤瞧了许久,目光深沉。倒不至于怀疑太子会下毒,就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知道干了这锅汤之后,他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让人有亿点点慌,毕竟太子可没少干坑爹的事。并不是他怂,只是懒得去计较而已。承桓帝看向何总管,问:“你觉得太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何总管敢揣摩圣意,却不敢擅自揣摩太子殿下的心思,闻言讪笑两声,挑着好听话说:“殿下应当是体恤您近来辛苦,生怕龙体欠安,故而想让您多进补,既然送都送来了,您不喝白不喝。”承桓帝觉得有理,吩咐他给自已舀一碗,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别说,还真香,越喝越上头。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钦天监算出了吉日,表示康王与景王同一天成婚最佳,因而所有大臣同时受到了两边的邀请,以至于他们十分怀疑钦天监是故意,吉日弄在同一天,这是要闹哪样啊?此次就相当于一次站队,去了哪位王爷的婚宴就相当于支持谁,当然不去的话也没有问题,只是会被对方记恨上而已。 简直又虚伪又狗腿相府地位显赫,自然也会收到两个王府各自送来的婚宴请帖,丞相一家也不想去,把请帖给了沈庭珏:“想不想去?若要去的话,爹就陪你一块去。”沈庭珏问:“去了得随礼吗?”丞相抚了抚胡须:“论理,不去的话也得送,但你若不想给,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你能去参加婚宴,已经是他们天大的福气。”虽然有点夸张,但谁叫他宝贝儿子如今就是这么个地位。沈庭珏对婚宴也没什么兴趣,去了无非是吃吃席而已,平日里山珍海味多得是,都吃腻了,一场吃席,吸引不了他一点。“不去,我要习字。”沈庭珏说:“但礼我会随的。”大喜之日,搞事不太厚道,这点做人原则他还是有的。丞相揉揉沈庭珏脑袋,一脸“我儿真特么大方懂事乖巧可爱”的表情:“那咱就不去,爹会随便找个理由回拒,还有,习字别太刻苦,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当成业余爱好就行,爹也没什么望子成龙的念头,就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地活着。”沈庭珏用特别萌的眼神看他:“嗯。”丞相果然被击中,又忍不住伸手揉他脑袋,沈庭珏乖乖让他揉着,端得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好场面,看得冯管家甚是羡慕嫉妒,又不能当场吼一句“放着我来”,只好脑补自已也在揉着小公子软乎乎的脑袋,勉强满足。沈庭珏起身送丞相出门,还不忘嘱咐对方也要多注意休息,乖巧懂事得不行,完全看不出来他会是个床底下藏着一箱风月话本和春宵图的人。两只狼欢脱地扑上来,蹭在沈庭珏身边,丞相被踩了一脚,吹胡子瞪眼,真想反脚踹过去。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狼,一点也不讨喜。沈庭珏找出一包牛肉干,一边喂狼一边问:“该送什么礼好?嗯……要那种实而不华的东西,价钱不能超过五十两。”听着就好勤俭持家。冯管家非常享受小公子这种有问题便向自已请教的姿态,感觉受到了满满的信任和依赖,摸摸胡须琢磨一会,提议道:“娶妻无非是为了传宗接代,既如此,公子不妨送筐红枣,寓意早生贵子,华而……咳咳,实而不华,除了实用,还便宜,五十两够买几大车了。”沈庭珏想了想,也觉得不错,豪爽决定:“那就两个王府各送一颗,再去库房挑两个别人送玉佩珍珠时装的那些檀木盒,将红枣包装好,送过去就行。”冯管家掏了掏耳朵,不确定:“几颗?”沈庭珏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正经,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妥:“书上都说,礼轻情意重,祝福到就行,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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