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狼虽凶,但只要抓住狼王,训得听话,那些个狼崽就不难对付。”尉迟盛看了白龙白虎一眼,冲它们吹了个口哨:“当初那两只不也贼凶,如今在殿下身边,比狗还乖呢,叫一声就屁颠颠跑来。”说完,尉迟盛出声叫了两下,勾勾手指头。白龙抬头看他一眼,随即换了个位置,用pi股对着他,继续埋头干饭。后面列成一排的玄虎卫整齐地发出“噗”声。尉迟盛:“……。”个狼崽子,真不给面子。————————原河坝是安北城设立在白牙边境的防线,越过防线便是白牙国的蓉城,离海岸港口极近,白牙国王一早便率部在港口候着。港口附近有座茶楼,时过晌午,已是人满为患,席间茶水换了几盏,人却迟迟没等到,随行的下属瞄了眼王上的脸色,不见半分不耐,私下暗自议论,都非常好奇到底要来何方神圣,竟值得王上离开国都,亲自前来相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要等的人总算到了,白牙国王迎着沈庭珏进屋,秦司岩听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言行举止间又对沈庭珏隐约带着一丝恭敬。他先前让人查过这位白牙国王,据说是从萧国经商到这儿来的,之后被白牙国的公主看上,招为驸马,前白牙国王膝下只有一个独女,今年开春病重,临终时便将王位传于他,但兵权都交在了公主手里,不过夫妻感情甚笃,公主也没怎么插手政事,白牙国可以说是全在对方的掌控中。秦司岩着实没想到太子所谓的暗线,竟会是一国之王。现在培养势力的段位,都这么高了吗? 你正常点吧一行人登上停在港边的大船,船上设三楼,高六丈,其它行商的船只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白牙国王让人备好丰盛的宴席,连跟来的暗卫和轻骑一律照顾周到,众人都很开心,这可是离开长安后,吃得最舒坦的一顿。白牙国王还生怕有招待不周之处,席间时不时观察着沈庭珏的神色,见对方吃得很香,什么都不挑,便也就放心下来。他是前关北督粮道的义子,元家遭纪氏陷害时,幸得太子派暗卫出手相救,他才不至于枉死,后来到白牙国隐姓埋名暂避风头,表面经商,暗里探听和传递消息,谁曾想如今竟翻身为王。元既平已知晓纪氏谋反不成受诛的消息,虽没能亲自手刃仇人,有点遗憾,但还是高兴得做梦都能笑醒。
“东宫之恩,我心里头都记着,我这人虽没什么能耐,但小侯爷和太子殿下若遇着事,只需知会一声,我定当全力相助,哪怕拼了性命也值当。”救命之恩大于天,元既平如今荣华富贵,愈发念着这份恩,知道沈庭珏已是板上钉钉的准太子妃,没胆魄在他面前摆架子,也没自称为王,况且他还总给人一种老虎打盹的感觉,不好惹。元既平不知道沈庭珏喜欢什么,想了一番,还是觉得直接送钱实在,遂装好了一大箱金元宝,用眼神示意侍卫抬上来:“白牙小国,没什么好宝贝,此次见面,我略备了薄礼,寒酸了些,但一番心意,还请小侯爷勿……”“嫌弃”两字还未能说完,沈庭珏已经乐出了声,深情款款摸着金元宝:“好,这个好,多送几箱就不寒酸了,回头我好分给殿下。”有福就得同享,这样知恩图报的有钱人,给本侯来一打都不嫌多!“……。”秦司岩看着沈庭珏都要笑飞了的嘴角,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定义下“寒酸”这个词。元既平见沈庭珏开心,那份报恩无门的烦闷总算找到了点门路,对方敢要,他也送得出手,各自欢喜。随行的皇商叫吉尔石,对于这位风头无双的永乐侯,早有耳闻,今日见了本人,感觉真当得起“出尘”两字,是个人见了就想藏起来娇养的小美人。等出海回来,定跟其他人狠狠吹嘘一通,咱可是有过距离永乐侯不到百步路的好福气。大船行了一日半,停在了龙睛郡港口,元既平只送到这里,留了十几名侍卫给沈庭珏,吉尔石因常来燕国做生意,所以在此处买了座宅院,他是有皇商背景的人物,即便是外来客,也无人敢轻易得罪。沈庭珏和秦司岩到达燕国境地便易了容,摇身一变,成了吉尔石族中的子侄晚辈,官兵验过通关文牒,见无异常,当即大大方方放行。暮色渐浓,秦司岩跟着吉尔石来到一家府第,门房拿着密信通禀以后,过了片刻,走出一名老者,分明只是一身灰色常服,穿在他身上,却有股戎马倥偬的锐气,见着人大喜过望,脚步急促上前,作势就要跪下。秦司岩赶忙搀扶。老者反握住他双臂,看着看着,热泪就险些夺眶而出,喉间逸着悲恸的哽咽:“您……这一路千里走得辛劳,您受苦了。”秦司岩当年被送去金陵派,所拜的师父与老者同门,所以按理来说,秦司岩还得叫他一声师叔。下人领着吉尔石去偏厅喝茶,正厅周围特意清过场,只留近卫看顾,沈庭珏却没走,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下,没有丝毫避嫌的自觉,摆出副听八卦的架势,视线直勾勾盯着两人,惹得老者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位是?”秦司岩正要介绍,沈庭珏已经先一步开口,讲什么神秘般地说:“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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